第93章 你怎么可以假定我的性别(2 / 2)

噗,王神仙笑的喷了茶叶。

有这么好笑吗?

“你想迎男,他就可以是男。你想欺女,她就可以是女。”

……

李郁喝了一口茶,掩饰尴尬。

这小小书童,似乎是触及了自己的知识盲区。

穿越前,已经有了31种性别。

如今看来,还是保守了。

眼前的这不明生物,又多了一种性别。

一时间,他突然想起了那句名言,

你怎么可以假定我的性别?

突然,他的脑中灵机一动,把这书童和范家的事勾连在了一起。

王神仙会不会是嗅到了一些味道?

他试探地问道:

“我也是个喜欢分享的人,不过是在生意场上。”

“善于分享的人,一定能走的更远。朋友多,路就多。”

“现在就有一桩大生意,做成了利润丰厚,但对手的背景比较强。”

“本座有兴趣掺和一脚。李先生,愿意否?”

李郁这下心里有数了,

这货果然是嗅到了金钱的味道,自己寻上门的。

好事啊。

在竖旗造反前,自己最不怕和别人分享利润。

多一个分钱的,就多一个帮着说话的。

想到这里,他笑着说道:

“不愧是神仙,掐指一算就知道我的打算。屏退这位小书童,我们细聊?”

……

半个时辰后,

李郁脸上带笑的离开了客栈。

而王神仙,在窗口挥手致意,宛如多年老友。

等到出了街口。

李郁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了,

这狗东西嗅觉灵敏,胃口也不小。

范家吐出来的利益,他要一半。

客栈内,王神仙也是一样。

收敛了招牌式的假笑,表情凝重。

这小子看着斯文,心黑的很,竟然想出这么损毒的招。

看来,自己真是低估他了。

区区一介江湖豪强,出手竟似宦海老手。

这份算计,放在都察院干御史,也能为幕后大佬冲锋陷阵了。

“小四。”

“主人,有何吩咐。”小书童走了进来。

“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了。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多问,去吧。”

“好的。”

唤作小四的书童,低头垂目。

悄悄的退出客栈,去找李郁报道了。

他,就是李郁准备的第二个鱼饵。

比前面的更致命,格调更高。

几天后,

传来了好消息。

小四,成功吸引了范城默的注意。

已经被邀请到范府做客了,进展太快。

“呸,这对狗男女。”

“军师,未必是狗男女,你自己说的,不能假定别人的性别。”杨云娇忍住笑意,在一旁提醒道。

如今,堡内事务减轻了很多。

刘武又是个能干的,分担了她的许多工作。

她也乐得其成,每日优哉游哉。

在李郁的眼前晃荡,希望达到不可告人之目的。

只可惜,老爷除了热衷绘画。

会想到她,当作什么劳什子教具。

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保持静止,非常累。

……

小小书童,身怀绝技。

短短数日,竟就成了范大少的座上宾。

出入同车,歇息同榻。

这在古人眼里,并不算有损名誉。

书童,丫鬟,都算不得人,属于文具一类。

吾辈收藏文具,犯法吗?

传出去,反而是一桩美事。

范城默非常的谨慎,他是个兔子,却不轻易给人留下口实。

将来,他是要继承族长之位的。

清誉,名节,非常重要,远比银子重要。

这类清秀小书童,恰好符合他的口味。

就连书房,都可以随便进出了。

要知道,古人的书房是禁地。

正妻都未必有资格进入,仆役更是不许靠近。

李郁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一叠宣纸,有的是范城默的诗画,署名盖章了。

有的是白纸,角落里盖着范城默的私章。

还有一张最为难得,是范城默画的小书童戏水鸟。

嘶,眼睛被辣了。

李郁为了大计,只能强忍撕画的冲动。

开始琢磨,如何续作。

杀人,未必要用刀。笔,或许效率更高。

范兄,跪好,背黑锅。

做假,就得做到细致。

画笔,要一样的。

墨,也要一样。

颜料,也得多次调色,直到没有色差。

……

李郁把自己关在屋内,挑出了两张他觉得可以作伪的。

一个时辰后,

他满头大汗,扶着墙走出屋子,呕。

啊,外面的空气可真好。

刘武正好瞅见了,赶紧跑过来:

“老爷,可要请大夫?”

“不必了。”

李郁定定神,觉得这么恶心的玩意,可不能独享。

“你去屋里瞧瞧桌上的画。”

“好,好的。”

刘武不知何意,进去瞧了两眼,带着悲愤的表情出来了。

李郁又找来了杨云娇,韦秀。

拉着二人去欣赏了一下,惊叫声差点震破耳膜。

范京在石湖巡检司,杜仁在西山岛,赖二出差潮州未归。

五叔太老,小五太小。

林淮生拒绝进屋,刘千藏了起来。

最终,李郁在堡内转了一圈。

终于悻悻而归,找不到人霍霍了。

他拿着油灯,把画作又细细的烤了一遍。

确保墨迹颜料干燥,分不出时间差距。

小心的卷了起来,拿皮筒装了。

“淮生,跟我去一趟府城。”

“我今天有些不适。”

“甭废话,备马,老子去办正事。”

“哦。”

两人,纵马奔出了堡外。

刘千这才在墙上探出头,小心的瞅了一眼。

呼,总算逃过去了。

……

“刘兄,谢了。”

“晚上来我这吃酒,有新捞的鲜鱼。”

在李家堡,刘武属于后来者。

地位自然没法和杜仁,范京等人相比。

不过,他却和刘千逐渐走近了。

说起来,刘千也是元老之一,最早的一批班底。

但不知是他的职业,还是模样丑陋缘故。

在堡内,权势方面略逊一筹。

而刘武,主动接近时常请客喝酒。

二人的关系逐渐熟络了起来。

私底下竟是称兄道弟,一笔写不出两个刘。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关系,有近就有疏。

这是永远无法杜绝的事。

任何一个处于上升通道的团体内,一定会滋生各种山头。

消灭山头,也是自我毁灭。

只能是尽量的保证山头之间,差距不能太大。

鼓励适度竞争,遏制恶性竞争。

在创业初期,矛盾不会太明显。

一旦,江山初具规模,内耗就开始了。

对此,

有社会学家做过预测,

任何一个超过万人的团体,起码3成工作是无意义的,目的是抵消内耗。

而分崩离析之前,

这个数字,甚至高达8成。

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搞自己人,斗的不亦乐乎。

只有2成真正的勇士,不畏惨淡现实,在扮演唐吉坷德。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化身悲情英雄。

然而,这种人是稀缺的,死一个少一个。

……

府城。

李郁在得月楼定了一个雅间,并且告诉掌柜的,这一层都不许再接待其他客人。

费用,他出!

又赏了跑堂的,吩咐拿着自己的帖子去请人。

客人遍布巡抚衙门,知府衙门,吴县,元和县,多是本地胥吏。

当然了,小小书吏还是不够格的。

起码是能影响本衙门书吏的资深胥吏头目。

其中,官位最高的是黄通判。

马忠义被卸职,他就是妥妥的代理知府。

只不过,这一次他学乖了。

和李郁打成一片,敞开的收,主动的要。

再也没有在背后搞过小动作。

他是最后一个到,符合身份。

一进雅间,其余人就纷纷起身,和他打招呼。

官场礼节,什么时候都不能废。

形式,比内容更重要。

李郁也笑着起身,和黄通判像老友一般,拍着手臂寒暄。

得月楼掌柜的,亲自布菜。

李郁看着桌上差不多了,说道:

“下去吧,这期间不许有人上楼。”

“明白,诸位老爷放心。”掌柜的非常谦卑,“小的会在楼梯底下守着,绝不让人打扰。”

李郁点点头,

这是个有眼力见的优秀商人,将来必定发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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