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驿站之间做接力赛,换马不换人。
只可惜没有合适的铜锭,否则铜炮更为放心。
“我问过清月村老渔民,他说一时停不了。”
不过,所有人都明白,白莲教起义的概率已经无限接近零了。
李郁找来了张铁匠:
四十年帝王生涯,他经历了太多事。
“那就按照水路劫人,制定计划吧,根据情报,后天押送。”
从道前街的府衙,到浒墅关八旗临时驻地,有可能会走陆路,也有可能走水路。
托付给李郁两件事,一是为雷老虎扫墓。二是干掉一个人。
“好好的水路不走,官府不是傻吗?”
一群人山呼万岁,随即拟旨。
突然,李郁问他:
下雨,无疑是骑兵的噩梦。
……
“无妨,人家还以为是打雷了。”
“白莲教乱匪在江南成不了气候,但是人心惶惶,可不是好事。”
他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系。
密密的雨点,砸在地面上,腾起灰尘。
光这一条,就够被认定为反贼中的战斗机了。
视野不好,一片白茫茫。
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一发怒,就要摘顶子。
……
“劫狱吧。”
他在京口待了2年,知道江南的雨水多。
换取李郁兑现第二件事。
副都统海儿哈,无聊的拿小刀片羊肉涮着吃。
但凡战场老兵,都信类似的直觉判断。
杜仁脸色惨白,又问道:
此处的江南,是广义的。
……
疯了一般的冲进书房。
……
众人都沉浸在震惊中。
若是两种方案都不接受,那就别怪他手狠了。
在船侧加雨棚,在棚下射击,
“打听一个被捕的白莲教徒,王连升。”
“没事,我给你画个图,这炮的要求不高,能打响就行。”
因为铜的延展性好,炸膛的概率更小。
“衙门里的弟兄说,此人就第一天受刑了。后面却搬进了单间,吃的也还行。”
作为兄弟,他的仁义到此为止。
被抓的人,认识大嫂,是第二个雷。
只要能够把江南白莲教一网打尽,就能获得皇帝的原谅。
说出了他的判断:
他想搞清楚,这里面是有什么玄机?
这火,马上就烧到自己身上。
为了试炮,临时搭设了雨棚。
“把引线放长点,小心炸膛。”
但是,李郁却猜到了几分。
“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如此紧张了吧,我怕这个王连升招出大嫂,然后又牵扯到我身上。”
“那是当然,而且要快,做的干净点。”
“通知石湖巡检司的范京,即刻赶回来。”
要速战速决,赶紧撤离,就得集中大量火器。
一开始不起义,这会再起义。
“皇上英明。”
他人脉熟,能说会道,善于从细微处获取信息。
噪音无法解决,就在时间上下功夫,
杜仁傻眼了,他这么精明的人居然没想到。
想到这里,他突然一惊,差点跳起来。
在雨中离开,排场极为简陋。
造火炮,是有科技含量的。
京口驻防八旗,乃是蒙八旗。
张铁匠父子熬了一个通宵,拿出了一门铁炮。
即使是贵为皇亲国戚,军机大臣的阿桂,也被乾隆贬官多次。
不必束手束脚,直接来点沙鹅营救人质的作风。
提出了一大堆问题:
钦差坐船回京了。
让人质和绑匪都瑟瑟发抖。
雨水,洗刷了枫桥镇的血腥。
……
杜仁不知道什么情况,也赶紧跟着冲进去。
等等一大堆问题。
一会,就汇成了小溪流。
外形不好看,也没打磨抛光。
骑兵们在帐篷里议论着这鬼天气。
视野差,背景噪音大,现场痕迹被冲刷。
“还有,存菊堂那帮人也是雷,他们也知道老爷的秘密。”
“召集人手,准备劫狱。”
李郁用火折子点燃口供,扔进了火盆。
因为,杜仁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这些白莲囚犯都要押送到浒墅关附近,京口八旗的军营中。
冶金,切削,炮膛,打磨,射表,都是炮匠经验的凝结。
林淮生点点头,他认可这个说法。
每天都游走在危险的边缘,容不得一丝侥幸。
李郁点点头,如今城里有几千清兵呢。
这种天气,没有比划船更好的交通方式了。
再加上这次袭击的损失。
若是土路,几天雨下来,就成了泥潭。
府城,县城防御都大大增强了。
行动时用布把脸蒙住,
李郁觉得,这家伙分析的挺合理。
就是张铁匠用镗床,钻出来的。
炮手点燃引线后,就赶紧往下跑。
集思广益,一个个问题解决。
捅破天的事也不是第一干了,再来一次又何妨?
战马在马厩里静静的候着。
这封信,让李郁心里一咯噔。
未署名,但是一看便知。
有总督大人的手令。
给惶惶不安的苏州府,增加了几分宁静。
刘千监视大嫂的时候,发现曾经和此人联络过。
即使误伤了犯人,也无所谓。
炮筒壁很厚,主要是怕炸膛。
也是思想脊柱的弯曲过程。
李郁摇摇头。
他突然意识了一个可怕的问题,同在苏州府,王连升是否认识大嫂?
李郁伸出手,接了一点雨水,喃喃自语。
紧张的气氛,在会议室里弥漫开。
整个社会的人,正在迅速的犬化,侏儒化。
即使官府一时没怀疑自己。
李郁让人把这玩意抬到堡墙上。
“速速派人,去找黄四,还有张有道。”
“我平时采买走陆路运货,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就算是石板路也很累,一车运个四百斤货顶天了。”
“大嫂的身份,就是一颗雷,埋在老爷身边,早晚得炸。现在的状况,其实不算太糟糕。”
以将功赎罪。
这还得感谢大嫂,辗转托人送来了一封信。
“显然是撂了。”
说是劫狱,也不太恰当。
此次声东击西,袭击钦差是她的上线,苏州分舵的会主一手策划。
“这种天?”
“以后,不能再让大嫂回苏州府。”杨云娇很坚决的说道。
4天前被官差抓走,关在府衙大狱。
反正,他的最低要求就是灭口。
赖二一直没吭声,杀人放火的事他不擅长。
“那就只能等出了城找机会,而且动手的地点不能太靠近浒墅关。”
如果他知道雷文氏的底细,又招供告诉了官府。
府城一些已经暴露的教徒,也已经转移。
上面赫然写着,胥江码头,把头王连升。
“剿匪期间,江宁驻防八旗,以及江南绿营,暂时归总督节制。”
想来白莲教没这么傻。
主要是上下都没有欢送的心思,都在等待皇上的圣裁。
苏州府,笼罩在一片雨雾中。
“末将在。”
“阿郁,怎么了?”
从安庆府以下,长江两侧的所有州县。
……
还有一人,是王连升口供里招出来的。
只要抓了大嫂麾下存菊堂那帮人,严刑拷打之下,有些秘密就会出来了。
信中,她隐晦提及了几件事。
“通知西山的小五,让他也回来。”
李郁砰的一拍桌子,眼神凶狠。
大嫂的信中也说的明白,会主违背教主的法旨,很可能会被降职,甚至被物理清除。
最后,在横塘汛附近换船。
激烈讨论了半个时辰。
“这种天,是福还是祸呢?”
枫桥码头。
“对。”
“详细的情况呢,现在伱们都知道了。有什么主意,都说说吧?”
真是灯下黑啊。
杨云娇的话,有些出乎意外。
“有钱能使鬼推磨,区区一份口供算什么。”杜仁笑着答道。
劫人的具体方案待定。
设副都统一名,受江宁将军节制。
“都统大人,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