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
来到自己小院宁旭养伤的厢房,宁缺绷着脸沉声道。
“家主,这事怪我,不应该看到陈佳有危险,便忘了自己的职责……”
宁旭虽然也听到那淫邪修士的话,却没有细想,并不清楚他所为何事,只当还是因为自己犯错,在那儿喋喋不休。
陈佳虽然清楚,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宁缺听着宁旭主动认错,非但不觉得欣慰,反倒怒其不争。
原以为小夫妻日久情深,赠送些丹药也并无不可,没想到竟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房都没圆竟差点搭上性命。
忍不住暗骂一句舔狗,若非宁旭是自己族人,他都懒得管这种闲事。
此刻,只能强忍着糟心,没好气道:“我是问你们怎么还没有圆房!”
“啊!”宁旭张大嘴巴,愣了半晌,支支吾吾道:“家……家主怎么会知道?”
“你还有脸问我?你还打算瞒多久?”
他已经失去了耐心,转而向陈佳道:“此次你也替家族出了力,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这些年的供奉也都一笔勾销,现在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家主,我……”陈佳欲言又止。
以前她觉得海清河晏,只要升至筑基,天大地大哪里都可以去得,但经历过这场战斗,已经完全颠覆了她本来的想法。
虽然宁缺承诺一笔勾销,不会追回供奉,这些年存下的供奉加上所存的积蓄,也勉强够买筑基丹,可即便筑基,外面的世界就一定安全吗?
若孤身一人遇到那样的淫邪修士,恐怕被人吞的渣都不剩。
况且,宁旭舍身相救,要说没有一点感动,那也是假的。
“你是没考虑好还是不好意思说?”宁缺却没耐心让她在这心理斗争,冷哼一声,“难道还要我再给你时间慢慢考虑?”
“不,不是,陈佳愿听家主吩咐!”
“什么吩咐不吩咐,这是你们自己的事!”
“是陈佳口不择言,我愿意留下来,跟宁旭好好过日子。”
“真的!”宁旭惊喜道:“多谢家主!咳咳咳……”
他这一高兴,牵动了伤势,不停的咳嗽起来,陈佳立即扶着他拍了拍后背。
宁缺既好气又好笑,喝斥道:“瞧你那点出息,既然陈佳要留下,正好这次家族需要重新改建,等材料到了就在灵田旁建给你们重建新房。”
“诶!诶!都听家主的。”
“好了,你们在这儿歇着吧!”
宁缺转身,迈步到了门口,停下叮嘱道:“这会你有伤在身,回头等伤好了再把正事办了!”
离开小院,宁缺想了想,转而来到驮鳐栖息地。
“家主!”在驮鳐背上打坐的宁川,起身行礼。
“怎么在这里打坐?”宁缺瞥了眼停在半里外,背上搭建木屋的驮鳐道。
“屋子让给了余姑娘,我在那儿多有不便。”
宁缺想了想,直截了当道:“你觉得余姑娘如何?”
他都看出来了,宁川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有道是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这一点从宁旭便可以看出,若非自己出手,恐怕真有可能,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宁川虽然木讷了些,但也不是一点窍都没开,否则也不会跟罗姿先上车。
只不过,相较于宁旭那种主动,他更偏向被动接受。
现在之所以这种态度,多半还是心理的关过不去。
这种状态,短时间确实能够心无旁骛,但也有隐患,日子一长,很容易钻牛角尖,于修行无益。
“家主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宁缺叹道:“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也该尽早放下。余姑娘虽然只有练气中期修为,但她对你有意,且炼器的本事不低。”
“我不是在意修为……”
“那是相貌没入你的眼?”
“也不是。”宁川欲言又止道:“只是家族刚刚遭遇大战……”
虽然宁川话没说完,但宁缺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说到底,还是心结没有解开,觉得余红英也会如罗姿一般。
这一点宁缺不是没考虑过,他当时之所以让宁川送余红英,就是试探对方,宁川只是一朝被蛇咬罢了。
“你啊!这是一叶障目了,殊不知余姑娘与罗姿不同,她身为散修岂能不明白修真界的凶险?”
想到终究不能把话说死,顿了顿道:“不过,她的身份还有些疑点,你若是不排斥,待我问过再说。”
“我……”
见宁川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宁缺知道他的性子,摆了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向木屋飞去。
“招待不周,让余姑娘受惊了!”
余红英偷偷瞥了眼宁缺,道:“前辈客气了,那等情况下前辈和宁川还能出手照拂,小女子无以为报……”
宁缺暗道,余红英不愧是摸爬滚打过来的,一开口就无以为报,又没说下辈子做牛做马,偏偏还从称呼上将自己和宁川区别开来,这都只差说以身相许了。
“余姑娘过谦了,实不相瞒,我宁家什么都好,就是人丁稀薄。”聪明人无需遮遮掩掩,他也就开门见山,“宁川虽修为小有所成,但心思一直放在修行上,还不甚开窍,姑娘若是得空,不妨替我多开导开导他。”
“真的!?”余红英惊呼一声,随即有些情怯道:“只怕晚辈修为不济……”
宁缺道貌岸然道:“这一点你且放心,我们不是那样的人。”
说到这,稍稍停顿,话锋一转道:“不过姑娘若有此意,以后便是一家人,有些事还得坦诚些才是。”
“这……”
余红英面露纠结,宁缺也不催促,只静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