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鬼想要我牵制那畜生,又岂能一点好处不拿,那四阶灵脉已经让出来了,只是……”
“真的?只是什么?”
“只是没想到王家居然也派人来了,那四阶灵脉倒成了烫手山芋。”
……
“父亲,霓裳就是那个性子,应不是有意为之。”
解决掉那只飞蛇,崔衍和崔郜飞到援军的一艘飞梭上,刚进入舱室,丢下一个隔音罩,崔郜便忙不迭的替苏霓裳开脱。
“混账!这土蝼关系老祖大道,你居然还帮着她说话!”
“老祖已是化神中期,这土蝼才四阶中期,不过就是那白泽血脉,回去炼化也没有损失不是?”
“两百年前这四角羊便已经四阶中期,离突破后期本就不远,只要带回去,好吃好喝的供着,怕是不出百年便可进阶。”
“即便如此血脉也不会提升,要我说当时就应该跟苏哲谈好,将其击杀,还能保住四阶灵脉!”
如果不是想要活捉,两个元婴后期加一个元婴中期,只要先行解决掉飞蛇,再迅速回援,至少可以保证大阵不破。
苏哲也不会狮子大开口。
“这你怎么还看不透?我崔家与他苏家不同,通天峰素来不过问俗事,执法峰只管门规,说句不客气的话,宗门与家族又有何异?”
顿了顿接着道:“位置不同,出发点自然也不同。”
“这与灵脉有何关系?”
“此地远离宗门,又没有矿脉可采,管理成本过高,长此以往反而拖累宗门,故而只能做为一处飞地。”
说到这,崔衍目光变得深邃起来,问道:“你也查阅过宗门旧典,应当知道四宗的来历。”
他此时说的是四宗,并非宁缺熟悉的五宗,而崔郜却并未提出质疑。
“当年人妖那一场大战,大夏皇族死绝,分裂成为如今的四宗。”
“不错!当年那一战,其实未必没有机会毕其功于一役,彻底解决妖族这个祸患,只是当年的大夏并非铁板一块,长期分封导致一些势力尾大不掉,听宣不听调,才导致最终功亏一篑。
所以,分封固然不可避免,却不能不加以挟制。”
说到这,面露不屑道:“可笑稷下学宫为彰显正统,不吸取教训,还沿用那些旧习,如今书院遍地,法儒两家争执不休,已初见颓势!”
“那与咱们让出灵脉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处灵脉能掀得起什么浪花,为父在意的是流云阁。”
看着自家儿子还不能领会自己的深意,崔衍不禁有些气馁,平复了心情,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你当苏家缘何能够组织这场拓荒?难道仅凭宗门供奉?
苏哲经营流云阁多年,阁中大小管事都是他一手提拔,即便他愿意退让,可多年的影响仍在。
若只是区区四阶灵脉,我何必煞费苦心?只消不许他家参战便是,故意抛出这个诱饵,就是为了让他自毁根基!”
“自毁根基?”
崔郜垂下头,口中喃喃自语,随即恍然大悟道:“父亲说的是王家?”
见儿子总算看出自己的意图,崔衍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道:“不错!王家老祖眼看着熬不过下次大劫,族中又后继乏力,已经萌生退意,岂有不觊觎灵脉的道理?
为父已经事先向他家透露了风声,又偏偏让他家出力最少,任他苏哲再老奸巨猾,这次也断难周全,只要他不能另下头信服,那些管事,分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
“可这样,岂不是将苏家推向王家那头了?”
“休在为父面前耍你那点小聪明,为父也不是没想过替你提亲,苏哲毕竟没多少寿元了,以后苏家迟早要交到那丫头手上,若是能将她娶过门,确实可以一了百了。
只是,今天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只怕苏哲也劝不动她。
至于王家?
哼!一山不容二虎,越是出现颓势,越是要彰显实力。”
说着,倏然起身道:“既然外头的战事已了,也是时候将咱们让出灵脉的好消息公之于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