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当机立断:“赶在铁氏回去之前,我先派人去铁氏府邸走一趟。若是不能搜出吸毒蛊,我便把铁氏满门都给抓了。我就不信了,铁赤不肯交出来!”
阿音当了太皇太后多年,那也是雷厉风行的人。
她口口声声说着做庶民,可身边的暗卫不少,随时听从她的调遣。
仅仅几个时辰后,便拿到了吸毒蛊。
云婳和乌子虚一起研究了一番,利用吸毒蛊的特?,果然把南召帝身上的毒素吸出了不少。
下一步就是排出蛊虫。
蛊虫在几剂药之后,已经降低了活?,但却滞留在身体里。若要排出来,需要在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动刀,取出蛊虫。虽然这种方法是最行之有效的,但同样的风险也很高。
特别是如今的时代,对于在身体动刀,人们普遍是有些恐惧的。
南召帝也有些害怕,可一想到自己若不如此,自己怕是没几天好活,他就点头应下。
很快,乌子虚和徒弟要给南召帝治病的消息就传开了。
主要是这个消息也根本瞒不住。
铁赤为此十分担忧,得到消息的当天就专门去了裕王府,见了裕王和太皇太妃。
“殿下、老祖宗,眼看着皇帝就要一命呜呼了,皇位本该落到我们裕王殿下的头上了,可……可乌子虚突然出现,这可如何是好啊?”
裕王一拳捶在桌上,恼怒地道:“这个乌子虚,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要在本王大业将成之际回来!真是岂有此理!”
铁赤道:“更可恶的是那些朝臣,一个个把乌子虚当成了神明一般。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可怜我儿枉死,我连替他申冤的机会都没有。还有民间的百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下了降头,通通对他歌功颂德,听说他回来了,个个比见了亲爹亲娘还兴奋。”
裕王一狠心,道:“乌子虚不能再留,不如……”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铁如月出声呵斥。
“为何?”裕王有些不明所以。
铁如月叹了口气道:“乌子虚在我们南召,不论是声望还是权势,都凌驾于帝王之上。当年,他一句话就能轻易颠覆南召皇室,登基为帝王。如今即便他离开多年,可他的势力依然没有衰退。”
“别的不说,单就柳时茂和周鸿两个人,如今南召文武百官之首,在乌子虚面前尚且俯首称臣。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要动乌子虚,一般的罪名根本不能伤他分毫。”
“明着动不了他。暗中刺杀就更难,他自从现身后就一直在皇宫给皇帝治病。皇宫的守卫也加强了不少,没办法行刺。”
铁赤急眼:“那咱们就毫无办法了吗?听闻乌子虚医术高绝,太子妃又是她亲传的徒弟,师徒联手万一治好了皇帝。那咱们之前的谋划不就白费了?”
裕王也有些苦恼:“据宫里的眼线来报,陛下这两日都已经不再咳嗽了,他们还从铁氏拿到了吸毒蛊。只要明日的手术成功,陛下就不会死。他若不死……那本王就无缘王位了!”
太皇太妃更加不甘心。
她前半生在皇宫里伏低做小,各种讨好太皇太后,才让自己和儿子有了些许地位。但终归低人一头,她心里一直郁郁不得志。
如今好不容易把太皇太后弄死了,眼见南召帝都要快死了,结果突然冒出个乌子虚让一切峰回路转。
她不甘心啊!
不甘心自己的儿子一辈子只能做个王爷,更不甘心自己永远当个“妃”。
“不行!”铁如月一拍桌子,眼神凶狠地道:“哀家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坏了我儿的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