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纬令侍卫们杀了持械恶奴,又严惩了那跋扈的掾吏,可是谁都没想到,对于掾吏夫人,那看似最无害的妇人,刘纬却痛下杀手,宣判了斩首之刑!
这雷霆万钧的一声“斩”,把费氏当场吓晕了,侍卫们就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准备把她带到外院行刑!
“且慢!王上……此举似有不妥……”突然,张顺叫住了侍卫们,并连忙拱手向刘纬劝阻道。
“有何不妥?”刘纬倒是显得很有耐心,索性回头,询问张顺道。
“弱妇……何来死罪……况其乃伯仁之妹,贸然斩之……恐伤王上仁德之名也……”张顺显得小心翼翼,就好像生怕说错什么话一样,怯怯建言道。
“恶妇之罪,乃纵狂徒行凶露刃,跋扈至此,令人发指,不足及死罪乎?”刘纬此时的语气,显得冷酷无情,似乎与张顺以往印象中的他,判若两人!
可是,刘纬说的是有道理的!那些露刃逞凶的恶奴,毕竟是奉了这费氏的命令啊,否则何以身死于此,血溅当场?这妇人,就是罪魁祸首,元凶首恶,她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却是指使者,罪不容恕!
“呃……诺……”张顺无从反驳,便只能沉吟一声,拱手称诺,不敢再言了。
同时,张顺的心里也是感慨万千,自己伺候的这个主子,为人是又狠又正,刚正不阿,竟然连费伯仁的妹妹都是说杀就杀,毫无顾忌啊!
“寡人无论其,为何人之妹,只论罪责焉!”刘纬似乎看穿了张顺的心思,随即又补充了一句,那堂堂正气和肃杀的凛然,令张顺不觉浑身一颤!
的确,刘纬惩办徇私舞弊案,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曾放过,岂能放过费伯仁的妹妹?梓萱女君,也就是运气还不错,没触犯刑律,否则估计命也保不住了!
可是,如此贸然斩杀费伯仁的妹妹,会不会令费氏一族不满?费伯仁能善罢甘休吗?张顺其实最担心的是这个,他怕刘纬严刑峻法之下,得罪了大家士族和亲贵,引来动乱!
“斩!”张顺的谏阻无效,刘纬又重申了命令,侍卫们不敢怠慢,拖着费氏,便去往了外院,随着咔嚓一声,又传来了那掾吏哭嚎之音,看样子是人头落地无疑了!
“李帅!”那恶妇被当场处置了,刘纬随即又呼唤了驿丞李帅。
“小人……在……”李帅此刻,已经被刚才发生的一切给吓傻了,正呆立当场,闻听王上召唤,慌忙来到近前,下跪听令,他是真的为刘纬那雷霆之势,而内心震撼不已!
“汝速遣人召葭萌县长来见,勿宣之,可明乎?”刘纬下令道。
“唯!小人明也……”李帅明白了刘纬的意思,连忙应声道,随即便遣人骑快马,奔赴葭萌县城!
死了十几个人,又惩罚和斩杀了掾吏夫妇,动静闹得实在是有点大,善后事宜,还需地方官前来处置才行。刘纬本来不愿意这么做,这势必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和行踪,他本想低调暗访的,因此才刻意叮嘱李帅,不要宣扬自己身处葭南驿站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葭萌县与葭萌关不同,后者是横贯在金牛道上的雄关险隘,军事要地,前者则是在葭南亭村东南二十余里的阆水西岸,是一个后兴起的县城。
因蜀中市场逐步形成,商品经济发展如火如荼,因此阆水也成为了一条重要的商路,为水路运输的重要航道!所以,原本位于阆水岸边的偏僻小县,也是逐渐繁荣起来,码头更是商品货物运输的枢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