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师父也不做点螺这方面。”
“勾刀彩绘是吧,扬州那边……”原本的闲聊被专业课老师这一顿变得严肃起来,“姓什么啊?”
这还是龚玉笙一年多来头一次和专业课老师谈起自己的师父,后者感兴趣,龚玉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更何况自家师父虽说不是业内最顶尖的那一撮儿人,做徒弟的龚玉笙总还是为有这样一位师父骄傲的:“我师父姓杨。”
“姓杨?”
手底下画着描金的松树,龚玉笙不敢有半分松懈,自然而然的便没有抬起头,不然也不会错过专业课老师讶异的眼神。
“杨明珠。”
“哦,是听说她收了个徒弟。”
专业课老师这句话说得可谓是莫名其妙,以至于龚玉笙克制半天,才避免了手抖毁掉这需要一次性成型儿的描金画儿。
“行,和她好好学。”
“点螺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屏息凝神的龚玉笙仿佛依然入定,并未回应专业课老师的话,直到手中画笔放下,龚玉笙才恍觉老师已然离开良久。
揉揉有些泛酸的手腕儿,龚玉笙抬手够到手机,打开就看见发小儿关祺发的那些东一句西一句的话,无奈一笑。
想象到发小儿现在拿着手机打打删删的无奈模样,关祺一屁股“咣当”跌进了一旁的椅子上。
别看关祺话多健谈,但却一如既往的擅长把天儿聊死。这一点,就算是打小儿一起长起来的龚玉笙也招架不住。
对话框里的问号终究还是被龚玉笙删掉,没有发出去。轻叹了口气,将手上沾上的一点朱漆用食用油擦掉,龚玉笙转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
从群里林沐鸢一直没回应就能看出来,如果真的同意关祺的想法,就算有细节的不同,早就提出来了——关祺太跳脱,林沐鸢看着就是稳扎稳打,真合作起来,不知道要有多少冲突。
关祺还没来得及想出反驳龚玉笙的话,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思路。
好不容易把自己从椅子上拖起来的关祺没好气儿的打开了门,来人还是关祺最不喜欢的一个人,如果没记错,应该和姜诗锦是一个系的。
“关祺?历史系的冉宁让我和你说,让你去操场找她,说是有事儿要和你聊聊。”
“哦,谢谢。”没好气儿归没好气儿,礼貌还是要有的,关祺焦头烂额,为自己一桩接一桩的事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我一会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