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轻声道:“一部在辽东以北,一部在高丽,还有在倭奴国……”
继续问道:“大楚境内没有兵马?”
王妃道:“没有。”
“王爷当初说不必安排,自有甄家跟义勇亲王可用。”
戚有禄接着问道:“将领是谁?如何联系?”
王妃摇摇头:“将领不知,虎符联系……”
“那虎符在哪?”
“王爷随身带着的……”
戚有禄皱皱眉,再问粮草军备等事,王妃一无所知。
“睡吧,睡吧,醒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戚有禄在王妃眼帘上轻轻一拂。
见她安稳睡去,这才灭了艾香,推门而出。
贾琮连忙问道:“怎样?可说了?”
戚有禄道:“说是三部,但都不在大楚境内,这北静王到底想做什么?”
忠顺道:“说具体点。”
“一部在关外辽东之北,一部在高丽,还有是倭奴之国。”
贾琮皱眉:“大楚境内按照道理不会没有。”
“就算是里应外合,最起码也要有个里才成。”
戚有禄道:“王妃说当时水溶的打算是用甄家跟义勇亲王的私军。”
甄家跟义勇亲王的私军剿灭的剿灭,归顺的归顺,但山贼的当山贼。
早就分崩离析。
贾琮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半晌才道:“算了,先放着。”
“无根之水,无土之木,这些私军没有军饷粮草撑不得几天……”
就算是跟铁网山那群溃兵一样变成流寇山贼,也是别人去头疼。
徒垚笑道:“已经天黑了,先回去缴旨,这里留一队兵马看好。”
回勤政殿缴旨。
天玺帝听见北静王被炸得粉身碎骨。
轻轻叹了口气。
“四大异姓王里,只有北静王一脉还是王爵。”
“却没想到,他覆灭的最早,还死得如此惨烈。”
贾琮道:“也许正因为他还是王爵,所以不甘心……”
这人啊,一旦不甘心,便会惹出无数祸端。
北静王如此。
贾政又何其不是?
三日后早朝,天玺帝御门听政。
当廷宣布北静王数款大罪,革去王爵,家产充公。
并将其畏罪自杀而死一事,传召天下。
北静王妃收回金册,贬为庶民,留两女随侍之外,下人仆役经官发卖。
其余王府属官,家将,家臣,一律革职。
北静王死后夺爵一事,传到荣庆堂。
贾元春手中捧着的茶盏,猛地砸落在地上!
一颗心像被人揪住了一般的疼。
青云梦再碎!
贾母也是沉沉叹了口气。
对面如土色的贾政道:
“政儿。”
“如果不是你革职丢官,现在还跟北静王搅合在一起的话。”
“你想想,会是个什么后果?”
贾政后怕不已。
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沁出一头冷汗。
“母亲,难道还要去谢谢大哥不成?”
贾母摇摇头:“他早跟你我一刀两断……”
“就算你去了,他也不会见你……”
贾政满脑子浆糊地问道:“为什么不见我?”
“大哥毕竟还是姓贾,没有姓徒……”
“难道还真能撂开手?”
贾母道:“马当崖岸收缰晚,事到临头后悔迟……”
“政儿,你且回东跨院,我乏了……”
贾政实在太蠢。
贾母半点不再想跟他说贾赦的事。
“是,母亲。”
贾政满头雾水,浑浑噩噩的起身告辞。
贾母看着贾政的身影,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就是为了这么个蠢货。
一步一步,赶走了那个曾经一心渴望她关爱的长子。
再想起贾赦当年步步退让,直到蛰伏东院十来年不出头。
到后来横空出世,半步不退。
每一幕,都像狠狠一记巴掌抽在她脸上。
疼的不止是脸,还有那颗苍老的心。
……………………
大观园里。
贾琮将戴权拉在正殿外面的走廊上说话。
直从永泰帝糊涂昏聩之后,戴权变得平和了好些。
原本宛若毒蛇一般的气质,也渐渐没有那么冰冷滑腻。
贾琮催促道:“戴总管,你倒是说句话啊?”
“内卫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是几千号人。”
“就由他们集体摆烂?”
“如今不要说西内了,连暗卫他们都跟不上!”
贾琮有些疏忽了这个戴总管。
也不明白那三年里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让戴权性情大变。
戴权手中拂尘一甩。
“小三爷,老奴求你一件事……”
贾琮皱皱眉。
“什么事?”
戴权道:“小三爷帮老奴跟三爷求个承诺,待老圣人山陵崩后,放老奴一条生路……”
贾琮当然知道戴权跟自家那便宜老子不对付了一辈子。
但是具体为了什么事却毫不知情。
“奇怪,这个承诺你难道不该问九叔要?”
“怎么会是我爹?”
戴权缓缓摇头:“圣人……管不了老奴这摊子事……”
贾琮道:“我现在不能答复你,得先去问问我爹。”
戴权接着又道:“小三爷,你身边那个郑多福很不错……”
“他要愿意的话,给老奴做个徒弟如何?”
“到时候五千内卫,他想怎么管就怎么管!”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贾琮听说,脚下登时一个踉跄!
更是心头大震!
这老混蛋到底暗中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大事?
居然留后路要留到郑多福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