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天时间可是煎熬的很,就算过了十来年他们都记忆犹新。
贾琮忽然问道:“舅父,姑丈岳父,你们一个榜眼一个探花,那科的状元郎呢?”
“怎么我没见过?”
徐碧江跟林如海都啼笑皆非地看着他。
“你跟一鸣那孩子这么熟,怎么可能没见过他父亲?”
贾赦再也忍不住,笑道:“臭小子!”
“当年的状元郎就是你大师伯!”
“如今的翰林院掌院学士!”
贾琮看看贾赦。
随即将嘴巴紧紧闭住,就是不跟自家这便宜老子说话!
招得徐碧江大笑不已。
林如海笑道:“行了,快去排队!”
“前面不是一鸣跟乔恩景平?”
贾琮徒垚跟贾敬等人拱手道别,追上杨一鸣等人。
杨一鸣倒还罢了。
他跟贾琮水平不相伯仲,不过是看主考官喜好。
宁乔恩与高景平却奇道:“子礼,垚兄,你们怎么会来的?”
徒垚跟贾赦一直都说不参加今次春闱。
贾琮沉沉叹了口气,后方一指。
“你们自己看看呗……”
“我们倒是想偷溜出宫躲开春闱来着……”
“被我爹,敬大伯父,舅父,姑丈岳父联手拦在宫门……”
“然后,然后不就没有然后了……”
杨一鸣笑道:“啧啧啧,子礼兄,垚兄,你们这送考亲友团简直豪华的令人侧目!”
一个次辅,一个太子太傅,一个左都御史,一个隐形亲王。
当真豪华无比!
贾琮左右看了看:“咦?怎么太师大人跟大师伯没来?”
杨一鸣压低声音道:“祖父年老体弱,我可不想让他出来经受这料峭春寒。”
“至于我父亲么,则是因为翰林院出了命案!”
“他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
“哪里还能来送考?”
贾琮瞬间想到当日出现在烟月楼的焚香教圣女与甄昌那棒槌!
当真出了事!
杨一鸣接着道:“因为春闱在即,朝堂上将这个消息压住了……”
“魏大人胡大人目前都是在暗查。”
魏大人是大理寺卿魏远山,胡大人正是跟忠顺贴错门神的刑部尚书胡懿。
贾琮刚想说话。
点名认识的队伍缓缓移动,不知不觉已经轮到他们眼前。
笑道:“先入龙门,这些事等咱们出了贡院再说。”
此时再多想也帮不上杨浩然的忙,无济于事。
点名认识后,便是开襟解袜,搜捡怀挟。
有举子被搜出夹带小抄。
因而当场被锦衣府军拿下,嚎啕大哭。
等待他们的是革去举人功名,枷号一整月,杖责一百的严厉后果。
数年乃至数十年寒窗苦读,皆成虚话。
贾琮跟徒垚杨一鸣等人顺着大流,平安通过检查。
入场之后,领到第一场试卷。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跟徒垚杨一鸣三人都在天字区域号舍。
而宁乔恩高景平则是分到了玄字区域号舍。
三人相视一眼,各自进入号舍,栅门锁闭。
贾琮一见号舍环境,暗道一声:谢天谢地!
他没被分到臭号,老号,小号这些要了亲命的号舍。
不然就算拼着被贾敬徐碧江跟林如海男子三揍!
他今日也非交个白卷不可!
贾琮先取出清水,将号舍号板擦拭干净。
钉上挡风号帘。
监临,知贡举等大小官吏再度分段严查。
按照年龄,相貌逐一核对。
不得不说,会试比乡试查验要严格的多。
当然,处置场内作弊的惩罚也要酷烈的多。
渐次天光大亮。
贾琮将文具卧具都安插好后,静坐号舍。
等待明远楼上云板响起。
数声云板后。
贾琮拆开试卷。
第一场考的题目是“四书”义三道,“五经”义四道。
贾琮长长舒了口气。
清俊脸庞上,浮现一道胸有成竹的微笑。
第一场试题不难,还比不上徐碧江出的题那么精巧刁钻。
会元有望!
此时,贾赦等人的车驾也已回程。
刚出了贡院不远,贾赦猛地一拍额头!
“哎呀!”
“我光顾着琮儿这臭小子,将有禄忘了!”
“他也是今天去武举春闱!”
徐碧江坚决不放过任何打击贾赦的几乎。
当即嘿嘿冷笑:“你这混账心里只有儿子,哪里记得女婿!”
“等你现在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贾赦怒道:“有禄也是你学生!”
“不一样没见你帮他准备!”
贾敬笑道:“恩侯莫慌。”
“识任官印结我昨儿就送去了,还留了两个獬豸卫在他身边。”
武举外场的时候不要准备考篮,考过一场便能回家休息。
次日再考第二场。
比文举会试要简单的多。
贾赦连连拱手赔笑:“还是敬大哥靠谱!”
“不像某些人,只会打嘴炮!”
徐碧江深深吸了口气。
终于忍住不亲自一脚将贾赦踹出车驾!
“混账行子!”
“你再胡搅蛮缠,有禄第一场都要考完了!”
贾赦连忙叫道:“停车!停车!”
“敬大哥,如海,你们自便!”
“我换荣国府车驾去武举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