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省得被她霍霍了整个荣国府!”
贾母出身侯府,尚书令千金,当年自然有选秀资格。
夏守忠听见这大逆不道的话,额上冷汗都下来了。
“三爷,我的活祖宗!”
“这里是勤政殿东暖阁,这些话你留着回家说好不好?”
贾琮笑嘻嘻地道:“夏伯伯,我爹昨儿的气还没消呢,你就当没听见。”
果然。
不等天玺帝在勤政殿见完大臣,戴权便带着一群小太监来了。
“老圣人传贾赦贾琮大明宫觐见。”
贾琮看见戴权便觉得周身不自在。
老是感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口中喷出毒液来一般。
贾赦淡淡瞥了戴权一眼,将内卫跟踪他的事暂且搁在一旁。
转头对贾琮道:“琮儿,走,跟爹挨骂去!”
话虽如此,贾赦的脸色还是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贾母这是有多着急?
不等自己身子大好,就急匆匆进宫告状?
东内大明宫。
还是跟往日一般阴冷,静悄悄的毫无人声。
贾赦带着贾琮进殿便看见永泰帝徒樘端坐在宝座龙椅上。
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甄太妃面沉如水,陪着贾母坐在锦榻上。
贾母撑着龙头拐杖,满面泪痕。
甄太妃轻言细语地正在安慰她。
两人并肩而坐。
愈发显得贾母比保养极好的甄太妃要年轻二十岁都不止。
贾琮心中暗笑。
昔年永泰帝这老疯子不点贾母选秀进宫,怕是嫌弃贾母生得不够好看吧?
贾赦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贾琮跪下:“贾赦贾琮叩见老圣人……”
不等贾赦将那些吉祥话说完。
永泰帝徒樘已经冷冷地问道:“老三,你又做什么幺蛾子了?”
“让你这高堂老母,大清早就跑进宫给朕哭诉?”
贾赦向来是个混不吝。
见永泰帝没有开口让他平身,早就自己拉着贾琮站起身来。
“老圣人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我做什么幺蛾子了?”
贾赦立即反问了回去。
永泰帝徒樘看着如今满脸桀骜不逊的贾赦心中就有气。
当年他是怎么瞎了眼?
觉得这人打小就生的清俊飘逸,气度不凡,特地将他留在先太子身边?
“混账行子,你还有脸来问朕?”
“你这两天可是将整个荣国府都翻了天了!”
“还敢不认?!”
贾赦冷冷一笑:“荣国府?”
“现在可没有什么荣国府,现在是敕造神威将军府!”
贾母一听此话,愈加眼泪双流,撑着龙头拐杖站起身来。
“老圣人,老圣人,你可得为臣妇做主啊!”
“那可是先帝亲赐的匾额!”
“这逆子,居然不跟臣妇商量,就私自换了门楣!”
贾琮眉头直竖,登时勃然大怒!
当着永泰帝徒樘称呼贾赦为逆子,不异于直接状告贾赦忤逆不孝。
在这个时代可是仅次谋逆的大罪!
贾史氏是真老糊涂了?还是故意存心?
所以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
贾赦眼底怒火乱撞。
转脸望向贾母,索性将那些破事全部抖落出来!
“跟你商量?!”
“跟你商量好将这一等将军爵位让给贾赦那假正经?!”
“还是跟你商量将荣国府大库存银都搬进你的私库?!”
贾母被贾赦这一问,心内有病,脸色早已变了。
“再说了。”
“老圣人不还在这杵着么,你直接求他将我这一等将军现在就给了贾政不更好?”
“反正这劳什子一等将军,二等将军,老子也不在乎!”
贾赦愈说愈怒,压根忘了这是在东内大明宫。
永泰帝徒樘更是被他气得脸色煞白,胸膛起伏不定。
半晌,才忍着没再吐出血来。
“老三!”
“够了,你贾家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不要拿到大明宫来说!”
“朕只问你,内卫来报你夤夜夺人家产一事,有什么解释?!”
“内卫?!”
贾赦霍然转头盯着戴权。
“戴老狗,你知不知道老子想揍你很久很久了?!”
从先太子徒烔在还时,他就很想揍他了。
说着便朝戴权扑了过去,伸手重重一拳打在戴权眼睛上!
“老子夺人家产?!”
“你手下那些狗崽子知不知道贱籍不得购置田地产业?”
“老子抄的可是自家奴才!家生子!”
“管你戴老狗屁事!”
贾赦一边挥舞拳头,一边骂不绝口。
戴权就算是武艺比贾赦要上高十倍,百倍,千倍。
当着永泰帝的面也不敢还手。
只顶着一个斗大黑眼圈,左闪右躲。
永泰帝徒樘见好端端一间大明宫正殿瞬间鸡飞狗跳,气得用力一拍御案!
“放肆!”
“谁许你在大明宫自称老子的?”
“还不给朕住手?!”
贾赦呵呵冷笑。
“都被亲生母亲说成忤逆不孝,十恶不赦了!”
“还有什么放肆不得的!”
“你是准备将我充军三千里?流放辽东去吹白毛风?!”
“还是去午门廷杖?!”
“给个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