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薛蟠完全没有认出他是谁。
“今日偶遇,不如找个大大的酒楼,尽兴喝一上杯?”
薛蟠口中说着话,便想上前来拉贾琮的手。
“只要你肯听哥哥的话,莫要说打一支金簪子,就算整座银楼哥哥都送给你又如何?”
贾琮顿时像吞了颗苍蝇恶心,沉着脸喝道:
“有禄,贾安贾乐,给这白痴一点教训!”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他是哈罗凯蒂了!
戚有禄贾安贾乐早已被这纨绔气得火冒三丈,只是贾琮跟徒垚没有开口。
他们不好动手而已。
戚有禄挥拳便朝薛蟠那张恬不知耻的大脸打去!
“哎哟!两情相悦的事,他不肯,撩开手也就算了,怎么你们随便打人!”
薛蟠捂着右眼,将身后柜台撞翻,金银首饰洒落一地。
倒在地上哀嚎。
听他口中还在不干不净,徒垚也忍不住骂道:“打得就是你这不长眼的白痴!”
见戚有禄挥拳揍薛蟠揍得正过瘾,心里跃跃欲试,也想着上前去再添上两脚。
贾琮连忙一把拉住这小胖子:“小六子,别闹,让有禄他们揍就好。”
薛蟠被揍得满地打滚,早就没了那股子花花心思,一边哀嚎,一边朝门外喊道:
“你们都是死人哪!还不进来给爷打回去!”
瞬间,从店外冲进来几条豪奴。
贾安贾乐两人又怎会将薛家这些酒囊饭袋放在眼内?
数招过去,那群豪奴连带薛蟠一起,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原本装潢华丽的银楼,也被砸了个稀烂。
戚有禄本来还想继续揍,被贾琮开口制止。
“有禄,给这白痴一点教训就算了。”
“咱们先换间银楼。”
他今天出门的目的是那支迎春花金簪,如今可还没打好。
薛蟠不过是个有眼无珠的纨绔棒槌,就住在梨香院,以后想要收拾他有大把机会。
今儿天玺帝白龙鱼服出宫,随随便便打上一架也就算了,不好将事闹大。
徒垚回头看了皮青脸肿的薛蟠一眼,冷笑着出了门。
“棒槌!下回出门记得带上眼睛,不然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一句话将薛蟠激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也顾不得身上疼痛,起身叫来一名银楼伙计。
“给爷盯着他们!”
“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小兔儿爷!”
“居然敢打爷!”
他话音刚落,银楼里冲进来几条气血充盈的大汉。
这些人自然是天玺帝徒煜留在徒垚与贾琮身边的暗卫。
“还想着报复?!”
“看来今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全部带走!”
张掌柜的看着散落了一地的金银首饰与被暗卫抓走的薛蟠等人背影,欲哭无泪。
只好打发伙计去荣国府报信。
另一边,徒垚拉着贾琮问道:“贾琮,刚刚你怎么不让我动手揍揍那个混蛋?”
贾琮噗嗤一笑:“那就是个白痴棒槌,要你亲自动什么手?”
“再说了,九叔放在你身边的暗卫跟进银楼去了。”
“估计那白痴要蹲上三五天大牢。”
戚有禄贾安贾乐三人动手倒没什么。
要是这小祖宗擦破一点皮,那就是天大的祸事。
徒垚笑嘻嘻地道:“贾琮,你怎么知道我爹留了暗卫?”
贾琮在他脑门上轻轻一敲:“不但留了暗卫,只怕现在咱们俩的爹都已经知道了。”
徒垚将脖子一缩:“那等等再回月茗轩,我可还没逛够。”
贾琮带着徒垚这新奇宝宝,随意四处逛了逛。
又找了一家银楼,跟掌柜的谈好条件。
重新画了张金簪图样,定了三日后取货,付过银子。
这才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徒垚朝月茗轩走去。
才进二楼雅间。
便听见天玺帝徒煜笑呵呵地问道:“琮儿,给九叔看看,你画了个什么金簪样子,也值得让人打上一架?”
贾琮转头看着徒垚嘿嘿直笑:“看吧,我说九叔一定知道咱们打架了。”
贾赦凑在天玺帝徒煜手中,看了看那张图样,心中微微一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这金簪虽然样式精巧,却一望而知是给小女孩戴的。
天玺帝徒煜只当贾琮打这支金簪是送给家中姐妹做新年礼物,也甚不留意。
将图样还给贾琮,转头朝贾赦笑道:“话说你家那些好亲戚也得管管了,一个两个的,目空一切,也不知道狂个什么劲!”
贾赦冷笑道:“关我屁事,那是假正经家出来的好亲戚!”
“再说了,那就是一个没名目没户籍的死人,有什么好管的?!”
天玺帝会意,却不愿在两孩子面前说什么金陵四大家族里的笑话。
转开话题对徒垚道:“垚儿,逛一下午了,咱们也该回去了,一会你母后又该担心你。”
徒垚笑嘻嘻地道:“贾琮,下次我们再出来玩,不许叫戚有禄他们帮手,我要亲自打架!”
天玺帝徒煜在他圆嘟嘟的面颊轻轻一捏:“还想打架!又欠你母后收拾你了!”
夏守忠先送贾赦贾琮父子回府,这才驾车回宫。
贾琮直忍到回府才问道:“爹,你为什么说薛蟠是个没名目没户籍的死人?”
贾赦满脸都是嘲讽:“你那假正经二叔是个白痴,王氏那毒妇不懂官场,可不就将活生生一个人在官府文书上给弄死了么!”
“啊?”
贾琮脑海里瞬间闪过红楼原书中有关薛蟠香菱的那场著名的葫芦案。
好像贾雨村那白眼狼还当真将薛蟠给判成了被冤魂索命的死人。
贾赦笑呵呵地道:“嘿嘿,将来谁要是盯上了薛家那块肥羊肉,这就是最致命的一口!”
此时的荣庆堂中。
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带着一名雪肤冰肌的少女,正哭得双眼通红。
王熙凤站在一旁柔声劝慰。
“老太太,凤哥儿,我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了……”
“可否请贵府老爷少爷们帮着去打听打听?到底蟠儿是得罪了什么人?被抓去了哪家衙门?”
“可怜蟠儿打小锦衣玉食,哪里受得牢里的苦?”
说着,又哀哀地哭了起来。
这对母女当然是薛姨妈与薛宝钗。
贾母皱着眉头,心中半分不想理会薛家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连王氏那毒妇都被关进了佛堂,这薛家还有脸在梨香院住着,已经让她心头不爽。
那薛蟠更是一个祸害,先时在金陵便打死了人。
如今在神京又当街打架,惊官动府。
贾母木着脸想了半日,贾政性子迂腐,完全不会处理这些事。
至于贾赦,她今早才喝令贾琮不得再来荣庆堂,实在拉不下这张老脸。
半晌,贾母才沉声道:
“凤哥儿,派个人把琏儿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