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脸宝跟史湘云的风流韵事,满神京传得沸沸扬扬。
就在隔壁义孝亲王府中的贾赦,当然不可能毫不知情。
只不过。
就连他也想不到,他不过是去大兴接了个来日东宫太师朱珪。
贾母去了一趟清虚观打平安醮。
诰命夫人府里那天不收的大脸宝,就作死作出了花!
此事不但关乎两座侯府声誉,还要搭上永昌伯府与大长公主府脸面!
谁家男儿能够忍下夺妻之恨?
就算贾母舔着老脸想要一床锦被遮盖。
也要看大长公主答应不答应。
贾赦嘴角满是冷笑。
永泰帝高寿,老一辈的兄弟姐妹凋零殆尽。
只有大长公主这一母同胞的嫡出妹子还在世。
大脸宝如今羞辱的可是大长公主嫡亲外孙。
必定后患无穷!
此事疯传神京,闹得满城风雨。
非但贾赦贾敬等人知道了。
就连宁寿宫里的皇太后与勤政殿里的天玺帝得到消息后,都是脸色铁青!
若不是还有贾赦那义孝亲王杵着。
十个大脸宝都死成了乱葬岗上的森森白骨!
宁寿宫中。
皇太后轻声问道:“怀义,大长公主已经出了府?”
戚老总管躬身道:“是。大长公主殿下去了大观园。”
“该是去见老圣人跟三爷。”
皇太后道:“大长公主要出这口恶气,总要去跟赦儿说上一声……”
贾赦在她心中份量极重,大长公主当然知道。
不会不给她这個皇嫂面子。
顿了顿,皇太后才轻声道:
“怀义,有些事该做了……”
戚老总管道:“老奴明白,等圣人跟三爷那边消息,老奴便安排……”
勤政殿中。
天玺帝看着彤云密布的天空,静静地道:
“守忠,出宫去问问你三爷的意见。”
“要是三哥没什么话说,即刻通知你干爹。”
“让皇姑先出口气,你干爹再下手。”
天玺帝想起大脸宝干得那些层出不穷的破事,胸膛里直犯恶心。
先是与娈童媾和,继与父妾有私,再占人未婚妻!
既然管不住裤裆里的二两肉。
那二两肉也就不用再留着霍霍人间!
夏守忠轻声应道:“是!”
说着匆匆出宫,径直前往义孝亲王府。
贾赦与贾琮见夏守忠出宫。
俱都问道:“什么事?”
夏守忠将来意说了。
“圣人想问问三爷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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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想问问三爷的意见。”
贾赦跟贾琮互视一眼,并无异议。
想起当初贾母作妖。
妄图给大脸宝求娶小翠儿时候,他们父子翁媳说的玩笑话。
难免心中暗叹,那大脸宝终究逃不过这一劫。
贾琮问道:“夏伯伯,是净事房还是用药用毒?”
深宫禁苑里最不缺的便是用药用毒。
夏守忠道:“圣人吩咐干爹亲自出手,该是用特殊手法。”
“这样也好,不用遭净事房那层罪。”
他是净事房里走过一遭的人,难免心有余悸。
贾赦点点头。
笑道:“守忠,你先回宫,我们且得去大观园。”
“估计皇姑的仪卫也就要到了。”
不出贾赦所料。
此时,大长公主凤驾銮舆仪卫浩浩荡荡,正朝大观园缓缓而来。
凤驾之上。
银发如霜的大长公主,面色宛如墨染。
卫若兰是她嫡亲外孙,受此奇耻大辱,她这做外祖母的岂能容忍?
只是那天不收的贾宝玉,毕竟是贾赦亲侄子。
自家皇嫂昔年痛失嫡子,暮年之后,更是将贾赦这螟蛉义子看成眼睛珠子。
就连其余太妃太嫔所出亲王都及不上贾赦半分。
是以她就算要动手,也必定要先告诉贾赦。
大观园门上侍卫见大长公主仪卫驾到,连忙入正殿通传。
贾赦与贾琮并小翠儿亲至大观园正门迎接。
“义孝见过皇姑。”
“贾琮,碧和,见过皇姑祖母。”
大长公主下了凤驾銮舆。
虽然心事重重,还是露出笑脸。
“赦儿,姑姑也快有十来年没见过你了……”
“还记得当年你跟烔儿在宫里呼啸来去的样子……”
“如今总算父子冰释前嫌,你代烔儿侍奉皇兄终老,也不枉你们一场手足……”
贾赦眼眶微红,心头泛酸。
那个惊才绝艳的人,自始至终是他心里那道最深的伤。
半日才强笑道:“皇姑,父皇在正殿小憩……”
大长公主拍拍贾赦手背,又跟小翠儿贾琮说了两句话。
贾赦亲自扶着大长公主去正殿见永泰帝。
永泰帝半躺在暖阁里闭目养神,煤球也趴在一旁打盹。
贾赦怕黑乎乎的煤球吓着大长公主,示意贾琮将它牵走。
贾琮连忙在熊脑袋上轻轻一拍。
牵着绳子将煤球带出去,让它自去殿外趴着。
贾赦这才轻声唤道:“爹,姑姑来了。”
永泰帝缓缓睁开眼睛。
认了大长公主半日,方才问道:“你,你可是同安?”
“不是才大婚不久?”
“怎地也头发白了,比皇兄头发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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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地也头发白了,比皇兄头发还白……”
“是了,驸马呢?怎么不来看看皇兄?”
大长公主封号同安。
见永泰帝糊涂到只记得当年她大婚的时候,连驸马辞世已久都忘得一干二净。
心内酸楚难当。
她年事已高,孀居多年,足不出府。
连皇宫家宴都不去参与,甚少见到皇室宗亲。
永泰帝糊涂昏聩后,更是缘悭一面。
半日。
大长公主才红着眼眶问道:“皇兄,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