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做了什么?”
流月摇头:“没做什么,只是她将一切都归咎到阿梨头上。至屠那些人,分明与阿梨无关,她也要说是阿梨所谓。只要是坏的,于我们不利的,她都会觉得阿梨是始作俑者。她被分神得如此严重,反而难以专注去对付阿梨了。”
定云沉默,一时不知说什么。
流月是流星的亲兄长,沈冽送来得那一车头颅里,除了流星的脑袋外,还有一具尸体,是朱修英公的小儿子,雪香秋元。
当初这件事,比如今忽兰家的奴隶造反可轰动得多。
朱修英公震怒,于是积极投身于军备打造之中,且等今年冬至日,便亲自领兵,要让汉人血债血偿。
在这样大的背景下,流星的死,好像只有流月一个人在痛心。
安静一阵,定云道:“你这么想,至屠的杨柳楼也不是好东西,对付了也没有大问题,就对付了吧。”
流月看他一眼,点点头:“你去忙吧,不必管我,我再一个人静一静。”
“好,你静静心,想想清楚吧。”
默先生出去寻药一事,也一直牵动着和彦颇的心,所以现在默先生回来了,定云需要立即将此消息带去给他。
定云从和彦府侧门骑马而出,踏上主街道。
一个带着斗笠,衣着素袄的妇人和他擦肩而过,迈上和彦府正门,递上一张拜帖。
门前守卫接走拜帖进府,过去很久,守卫回来,身后跟着流月。
流月的步伐很快,出来见到妇人,沉声道:“抬起头来。”
妇人抬头,露出斗笠下的脸。
流月认得这张脸,是吕无为身旁那群结拜的异姓兄妹们。
好像其中几人在衡香的寨水岭被阿梨和沈冽杀害。
眼前这个林五妹,则是一直缠着吕无为,半步都舍不得离开吕无为的痴恋者。
流月道:“就你一人?”
“嗯,先生在规州七散山遭阿梨的军队暗算,受伤不轻,特意派我过来送东西。与雪香神木姑娘有关,此物我务必要亲手交给玉夫人。”
“又是阿梨。”流月真的受够这个名字了。
不过林五妹提到的规州七散山,当初雪香神木跟着木布伊凡他们去到河京,的确是在那出事的,而后被一路追杀至筠州。
流月冷冷地将林五妹上下扫了眼:“进来吧。”
“多谢。”林五妹道。
一路进府,路上守卫颇多,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林五妹悄然观察他们,不动声色地全部记在心中。
到和彦劲的居所外,流月转过身来道:“你身上的兵器不能带进去。”
“我懂。”林五妹道,抬手将斗笠摘下,身后背着的长剑摘下,腰间的匕首拿出,并将自己的发旧的素袄也脱下。
旁边几个婢女伸手接走。
流月没有就此放过林五妹,她上下搜身,确保没有兵器或暗器后才道:“随我进来吧。”
林五妹悄然松了口气,还好,她藏在袖子里的刀片没有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