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实在太多了,这两个男人不想在人群里挤来挤去,随一部分人分流进右边的长巷。
夏昭衣明眸微眯,若是长巷,那正好。
她加快速度过去,突然,长巷中响起几个妇人的尖叫声。
所有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去。
一个妇人大叫:“杀人啦!杀人啦!”
另一个妇人叫道:“死了,啊!
有人死啦!
”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杀人了!
快来人啊!
”
好奇的,凑热闹的,全都往那走。
夏昭衣用最快的速度赶在人群挤过去时过去,一眼瞥去,却正是她起了杀机的那两个男人。
夏昭衣的脚步一顿,这么巧?
周围围满人,人群有一股奇怪的狂热,表现出既好奇探究,又生怯忌讳的模样,里里外外全在张望,有人还指指点点。
夏昭衣拨开人群出来,蹲下身子检查两具尸体的伤口。
极薄极薄的利剑所伤,或者是匕首,非常精准地一剑,利落干净。
夏昭衣凭着声音问一个妇人:“你可有看到是谁杀的?”
妇人白着脸摇头:“这大家都在往家跑,谁能去管别人呐。”
“就是啊。”她身旁的一个妇人道。
夏昭衣看回两具尸体,回忆隔墙偷听来的那些话,可能,是杀害流星的那人所为?
可是,他怎么刚好就出现在了这里?
还是说,他也是一路跟到这儿的?
天地间的风越来越大,乌云沉沉盖住苍穹,虽没有下雨,但恐怖已降,人心已惧。
夏昭衣回去双燕阙换衣裳,出去是一个老头,回来变成另一个老头,铺子里的人险些没认出来。
詹宁给她一封信,道:“是金兴酒楼送来的,是酒楼隔壁的灯前茶楼的人让他们转送的。”
夏昭衣失笑:“真绕。”
詹宁道:“不知是否是沉将军回去了呢。”
想到两个男人尸体上的口子,夏昭衣敛眸,低头拆开信封。
“不是,”夏昭衣道,“沉冽没回去。”
詹宁故意道:“这沉将军,怎么一到河京就乱跑,该不会是去见老相好了的吧。”
夏昭衣道:“不是。”
“嗯?二小姐答得这么干脆?”
夏昭衣看着信,澹澹道:“信上称,沉冽怕他们担心,又差一人送信回去,并同他们说,他所跟着的人,是北元人。”
詹宁的神情顿时变了:“北元!”
“康山面馆,平墨布坊,安仁堂药房。”夏昭衣念道。
她莹白清瘦的指尖将信轻放回桌上。
所以,今日在右巷里出剑的,竟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