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月,大大小小的奏折、信函,如雪花一般飘向河京宫廷,但延光殿却始终没有动作。
案子主审仍是当初被钦定的礼部尚书鲍呈乐,鲍呈乐这些月倒是没有闲下,暗派了大量人手去往山景城和寿石故衣调查。
不过兵荒马乱,流民塞道,查探又要时间,照这个速度下去,最少也得等六月或七月才能有结果。
但是现在,就有陆明峰要被放出来的消息了。
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暂无从判定,不过夏昭衣隐隐感觉,李据的确是要保陆明峰的。
“李诃做了什么,李据要废他的太子?”夏昭衣问道。
“不明,民间众说纷纭,官场讳莫如深。”
“先前安排得那几个进宫的宫女呢,她们可有传信出来?”
信兵摇头“她们亦不知情,只说自李据离开永安,迁至河京后,他从未去到过文德宫。且这个消息对文德宫来说也很突然,南宫皇后那边似乎更不知情。”
夏昭衣一笑“这么说,李诃那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对。”
“废黜太子一事岂能儿戏,李据未免也太胡闹了,”夏昭衣的眼睛变明亮,“不过也挺好,他既迟迟下不去决心要动陆明峰,我就给再给他添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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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衙外面。
沈双城停下脚步。
高大清瘦的背影像是被定在了地上,天蓝云轻,暖阳落在他身上,他久久未动。
良久,匀日说道“老爷?”
“都是些衙卫和城南都卫府的兵,属于夏家军的人,比前几日少了一半。”沈双城道。
匀日朝衙门看去,经沈双城一点,说道“似乎真是。”
“看来,他们没有说谎,”沈双城沉眉,“也许沈冽和阿梨当真不在衡香府内。”
“那,会去哪里呢?不过一想这衡香,的确多事之地,半个月前才有焦进虎的兵马来犯,数日前又遇北方大军过境。呵,老爷,我看沈冽和阿梨的日子,倒也没有表面上的风光,他们处在这内忧外患之中,算是殚精竭虑,并不好过了。”
“的确愚蠢,”沈双城敛眸,回过身来,望着满目来往川流的人潮,“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人,干不成大事,就别干,何必兴这风雨,还选了这衡香,真是错,大错特错。”
说完,他抬脚朝轿子走去,冷冷道“去宁安楼。”
“是。”
不过坐入轿中后,他改变了想法“不了,还是去屈府吧。”
宁安楼是流动的,今日可以在衡香,明日可以去漠北。
但屈府,那位屈溪翎夫人的根,却本就深扎在衡香。
轿子一起,往屈府方向而去。
暗中一直盯着他们的人不远不近地相随,待亲眼看到他们进入屈府后,一人对同伴道“速去秋燕村,告知二小姐。”
“嗯!”同伴应声。
其他双眼睛也都有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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