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哭什么,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依然无法沟通,可他就是在哭,一直狂哭,直到哭累,把自己睡死过去。
“他……是怎么了。”戴豫被吓到,愣愣道。
无人能解答。
东平学府,松韵堂。
“啪嗒”一声,杯盏自郭观手中滚落,茶水浸湿沧浪色的影枝方毡,将屋中正在适时放松,说会儿闲话的先生们的注意吸引过去。
“一时走神,手滑,手滑。”郭观冲他们笑道,不慌不忙地取出巾帕擦拭。
几个先生们笑着,叫他以后走神时切记放好杯盏,便继续谈论今日上午街头抓人的事。
郭观收回视线,平静将杯盏拾起,放在案上,目光变怔忡。
方家,那么轻易便垮了?
此前方家人在衡香府来来去去,皆无大事,甚至还能将方寄的棺木大摇大摆抬出衡香,怎么今日,一下子便垮了。
郭观的书童,今年才十三岁的小楛出现在门口,郭观一眼看到他,示意他不用进来,郭观收拾好桌上书册,起身出去。
小楛过来,便是说今日发生在街上的事。
松韵堂院落大,郭观去到东侧先生们闲时下棋的石桌侧,压低声音疾道“他们可有来寻我们?”
“没有,以及,康库府也出事了,卞可进他们三人上吊自缢,丁旺疯了。”
郭观瞪大眼睛“家仆呢?”
“倒还活着,但都被吓坏了,纷纷说要辞行。先生你看,给不给放,不给放,我们便只能……”小楛抬手,自己的脖子前面比了一刀。
“我们不能出面,”郭观喃喃道,“我回这东平学府,便是来当活靶子的,我们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先生,或许您不该回来,这些对手太可怕了!您不觉得,如今这衡香府,被他们牢牢握于五指之中?”
郭观面色惨白,半响,低声道“是啊,何曾有过这种感觉?自我跟随主公至今,皆是我们左右他人性命,如似儿戏,便是那李乾朝堂,我们都能轻易窃其国运。从来是我们不将旁人视作一回事,怎么现在,我们满盘皆输。”
“倒也不是满盘皆输,侯睿至少骗杀了那沈冽身边心腹,五马分尸呢!”小楛眼睛变阴冷,恶狠狠地道。
郭观看他一眼,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郭观朝院门望去,两个学子疾步走来,郭观认出,是卓昌宗身边两位好友,一个叫郝伟峰,一个叫许席一。
郝伟峰迈入松韵堂大门便急道“云从先生!姚臻有消息了!”
大堂里的先生们立即朝他望去。
“快说!”云从先生大喜,赶忙说道。
郭观也起身,回去松韵堂。
姚臻失踪一事,他们最初不知,还是刘县丞和赵县尉派人过来问话他们才得知的。
郝伟峰从袖中取出纸来,递去给云从先生“先生,您先过目,再看要不要给衙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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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白矮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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