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硌 师父觉得,男女情爱太过庸俗,一时之感罢了,哪有高山流水隽永。
夏昭衣认可二哥,也认可师父,所以这段时间的心动,她归结为岁数到了,身体的变化而已。
另一方面,她怕失掉自我。
情爱易失控,比如陶岚,血淋淋的反面教材。
有毒的东西,能不碰,便不碰。
不过,沈冽,会是二哥吗?
以及,二哥在陶岚这件事上,算是有亏欠吗?
二哥什么都没做,只是不想要被按着脑袋成婚而已,为什么世俗觉得退婚让一个女人丢人,就不能去退婚呢?
退婚,世俗欺负女人。
不退婚,世俗欺负了二哥自己,将他此生都给赔上。
而二哥,他是断不可能对欺负人的世俗让步的。
这些情爱,世俗,真是令人困惑丧智……
夏昭衣渐渐闭上眼睛,终于在发散性思维中缓缓入梦。
醒来在戌时,夏昭衣被街上孩童的哭声吵醒。
她睁眼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和长街照亮上来的灯火,秀眉轻轻皱起。
这个点,该是宵禁才对,但外面不仅有小孩的哭声,还有大量叫卖声和说话声。
夏昭衣下床走去,伏在窗口,一阵烤肉的香气顿然扑鼻而来。
她不是一个贪吃的人,这会儿嘴巴刹那发馋。
支离坐在楼下,正在大口吃烤肉。
听到脚步声,支离抬头看来,一喜“师姐,你醒啦!”
夏昭衣已穿戴好,目光望了眼空无一人的明亮大堂“他们人呢。”
“在外面呢!”支离顿时朝外面叫道,“沈大哥,我师姐醒啦!”
“……”
不多时,沈冽修长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仍是白日那一袭青衣,挺拔玉立。
“睡醒很饿吧。”沈冽过来道。
“还好,”夏昭衣说道,“今天不宵禁吗。”
“外面在跳大神。”
“跳大神?”
“因为那些祠堂的事,”支离压低声音,“师姐,还是你的手笔呢。”
夏昭衣好奇“城外城郊的事,要到城内跳大神?”
“对呐,好几个火盆扛过去了,”支离看向外面,舔了下唇边的烤肉调料,“你瞧,官府也得给神权面子,难怪皇帝要去重天台祭祀呢!”
话音刚落,又一场吹锣打鼓遥遥而来。
没多久,先头扛着火盆的长队从对面河岸上经过。
夏昭衣走去站在河边,戴豫和叶正他们都在,看到夏昭衣,纷纷恭敬唤她。
夏昭衣望着那些蹦蹦跳跳的人,他们戴着面具,甩着暗灰色拂尘或奇形怪状的蒲扇。
“跳完大神,很多人心里面是不是就不那么害怕了。”夏昭衣很轻地说道。
“对不少人而言,的确是种慰藉。”沈冽沉声道。
夏昭衣皱眉。
那么,对于李据而言呢?
他会不会也觉得是种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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