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棋看他一眼,眼波轻转,目光看回季夏和脸上。
季夏和见惯了美女,但无论见了多少种风情的美女,在如此娇柔凄楚的病弱美人前,终究会起恻隐怜惜。
季夏和抬脚走去,温和说道“姑娘醒了。”
“嗯……”
“某姓季,季节的季,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陈。”
“好,陈姑娘,”季夏和说道,“我们有诸多疑问想问姑娘,不过还得姑娘喝完这汤药才是。”
陈韵棋没有要喝的半点想法,顿了顿,她鼓起勇气说道“阿梨姑娘呢。”
“哦?”季夏和挑眉,“你认识阿梨姑娘?”
“认识的。”
“那你是……”
“她,人呢?”陈韵棋又问,声音不自觉带上一丝颤抖。
季夏和浓眉轻拢“这个,她昨日午后便出城了。”
“她出城了?”陈韵棋微愣,“那,她几时回来?”
“不知,若要回来,兴许也得过个十几二十天吧。”
“十几,二十天……”陈韵棋喃喃道。
之前听那伙计的意思,他们好像要后天便出发离开。
如此说来,他们并没有和阿梨重新碰头的计划?
“陈姑娘?”季夏和看着她,“你认识阿梨姑娘?”
陈韵棋的手指在被褥下轻轻攥紧自己的衣袖。
她忽然有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因这个想法,心跳变得狂乱且无措。
她壮着胆子抬眸,水汪汪的眼睛重新对上男子的双目。
这一脸泫然欲泣的娇弱模样,季夏和不自觉的“呃”了一声“你,你有什么苦楚你便说,我知你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跳下那江河,但你,但你莫要再想不开……”
“季公子,出城的时候,带上我吧。”陈韵棋很小声地说道。
“什么?”季夏和皱眉。
“从信府已无我的容身之处,你们,便带我走吧,”她的眼泪滚落下来,“否则,你们即便走了,我还是只有死路一条。与其让别人杀我,不如我自己了结。”
“姑娘,”季夏和肃容,认真说道,“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少女却只摇头,不说话,眼泪又一串串地掉,梨花带雨,哭得心碎悲伤。
季夏和无奈,先取了随身的干净手帕递上“你先擦擦。”
“多谢公子。”陈韵棋接来。
“此事重大,我做不得主,需得去商量。以及离开从信府南下,一路多坎坷,尉平府是个什么情况,你应已知晓。”
“我不怕,只要能离开从信府,我便什么都不怕!”陈韵棋忙道。
季夏和点头“好,你先将汤药喝了,我去与我的同伴们商议,若是他们答应,你便暂时跟着我们。”
“多谢公子,多谢季公子!”
季夏和看向伙计,示意他们端来,而后他起身离开。
陈韵棋看着他的身影跨出房门,她的心跳越来越无措。
但一时,她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心里隐隐觉得,只有跟着这群来历不简单的人一起离开,似乎才能得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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