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坡上边的山地空旷辽阔,躲避银鞭便有大量的空间,但钱奉荣着实找不到回击的余地。
胳膊上又挨一鞭,尖锐的倒刺抽入皮肉,钱奉荣大怒“你不是已经将鞭子扔了么!”
“谁告诉你我只有一条!”夏昭衣娇喝,再度攻去。
目光瞅见他右后方的一点银光,夏昭衣于是改变方向。
“砰”地一声,钱奉荣一脚踩中地上的捕兽夹,正是青香村村民们设在这边的陷阱。
夏昭衣手里的长鞭紧随其后,钱奉荣于混乱中抓到一块长木朝她拍去,趁她避开之时,他双手抓住捕兽夹,一声爆吼,捕兽夹被他用力掰开。
“这就想对付我?”钱奉荣抓起破成两瓣的捕兽夹,抬手朝夏昭衣砸去,随即又拾起地上一块木板。
“臭娘们,”钱奉荣阴声道,“真以为我怕了你,给我一把刀,我能把你大卸八块!”
山野风寒清寂,夏昭衣冷冷看着他,乌黑雪亮的眸子在月色下似淬了寒光。
长途奔袭追逐,她并不是不累,但着实不想将此人放走。
钱奉荣握紧手里的木板,等着她的下一步。
看她握着鞭子站在那边,钱奉荣哈哈大笑“怎么,你终于打不……”
“动”字还未落音,夏昭衣猛地再度冲来。
钱奉荣掉头就跑。
这里都是陷阱,他在这边和她对着来,他就是个傻子!
夏昭衣继续穷追猛打,岂料钱奉荣当真不将自己的脸皮当回事,夏昭衣本以为他要用那长方木板跟她打一架,结果他往背后插在裤腰上,一手扶着在跑,用来挡她的银鞭。
又追逐近三里,追在后面的民兵们的声音渐渐远去,已经踏入了对方的地盘。
钱奉荣边跑边扬声大叫,让人过来接他。
山下的人听到声音,顿时跑来大量流民兵。
看到跑来的流民兵,钱奉荣这才停下,后背的木板一拔,朝夏昭衣打去。
银鞭破空,撞在木板上,撞击声在夜色中粗重浑厚。
钱奉荣本以为能用木板卡住银鞭上的倒刺,将她的倒刺夺来,结果发现,那鞭子上有个机关,可以将倒刺收放自如。
“你这婆娘,倒挺会造武器!”钱奉荣边打边骂。
“我最拿手的,是让你做不成男人!”
“贱人!”钱奉荣朝她猛攻。
夏昭衣终于从进攻变为闪避和防守,忽地瞅准一个时机,她手中银鞭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朝他腿上被捕兽夹所啮咬的伤口攻去。
钱奉荣发出痛呼,差点跌摔在地,夏昭衣加快速度掠来,钱奉荣却着实能扛,手里的木板连甩,速度极快。
“你这腰肢这般柔软,哪个男人不心动!”
“别落在老子手里!否则老子把你绑在床上,你这辈子都别想下来了。”
“看你年岁尚浅,你尝过的滋味吗?嗯?爷带你去乐乐!”
“小娘子,够贱够浪!”
钱奉荣越说越兴奋,手劲越来越大。
“在前面!”流民兵们跑来,“他们在那!”
忽的,钱奉荣手中的木板被夏昭衣一脚踹碎。
银鞭朝他脸上甩去,钱奉荣快速避开,脸上仍是留下一道血口子,就在他之前被她打过的皮肉之下,甚至之前那口子都还没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