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长乐大步跟上去:“老人家,我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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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支长乐有这样的忙碌感觉,整座衡香都有。
大晗先生离世的消息炸在众人头上,众人还没缓过来,便是黄刺史被杀一事,好在没多久,有仇都尉站出来主持局面,再之后,便是官府派了大量兵马保卫东平学府。
一波接着一波,大起大落大起,短短半日,像是经历了半月。
而且,很多人发现仇都尉很会做人,他严令禁止官兵们进去打扰,只在外面相侯,不得干扰任何东平学府的任何事务。
至于空出来的刺史之位,则是很多藏于暗处的势力们所要角逐的大戏了。
这场大戏,夏昭衣不打算参与。
在众人忙碌奔波,消化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时,夏昭衣偷得浮生半日闲,坐在她刚买的铺子前看着远处两个老人下棋。
这半日,来应聘掌柜和伙计的人很多。
夏昭衣仍是老头子的模样,一一看下来,没有找到满意的。
倒是有人来买笔墨纸砚,做了几笔小生意。
今早老佟是从正大门离开的,实际是绕了远路,甩掉身后所跟之人后重新回到客栈退房,将行囊都给带走,正是带来这里。
店铺虽然不大,但有三层楼,还有一个小后院,后院同样不大,但正好可以停他们的马车,总算有个自己的地盘在。
这时,那两位下棋的老人忽然吵了起来。
其中一个人走错了棋子,想要悔棋,另外一个人说什么都不肯,走错棋子的人便道,又不是什么正经的棋局,闲来娱乐也要这般较真。
两个人吵得不凶,但表现得着实在意,吵着吵着,回头一看,冲夏昭衣招手,让夏昭衣过去主持局面。
夏昭衣不是很想动,但还是给足面子,负手驼背过去。
因为扮相较老,两位老人唤她老大哥,她摆手称当不起,垂眸看棋局,目光不经意扫过棋盘一角,望见上面一枝雕琢着的梅花,她蓦然一愣。
“这个……”她伸出枯槁苍老的手,轻抚着上面的梅花,“这个棋盘,倒是雅致啊。”
“你看棋局就好!”老人家不客气的将她的手拍掉,“这是我祖辈传的棋盘!”
“祖传的呀,”夏昭衣说道,“莫怪了,果真古拙精美。”
“那可不是!”老人家浮上些得意,目带欣赏的打量自己的棋盘,像是顶珍贵的宝贝。
“没什么值钱的!”另一位老人叫道,“这是拈花斋的棋盘,百年老店了,店里面就有在售!”
“那也没我这棋盘岁月悠久!”老人家不悦说道,“我这款至少三百年了!”
“拈花斋所售的棋盘,都有这梅花雕琢吗?”夏昭衣问道,“这梅花可真是太好看了。”
“有些是梅花,有些是桃花,竹子菡萏,春兰秋菊都有!”另一位老人说道。
这梅花,她在那本书上看到过。
那本书叫《不动城》,共十二篇,为手写孤本,极其散漫悠然,清新脱俗的文集。
其中一篇叫《云梦隐索》,卖书给她的那位老道长说,是一位叫唐相思的大家所写。
便也可能是……她在龙渊的千秋殿下所见到的那些诗词的作者。
《云梦隐索》这一篇,恰有一枝手绘的梅花,其形状与这棋盘上的一模一样。
思及“往生客”三字,夏昭衣总觉得一股寒意自脊背而起。
“拈花斋,”夏昭衣问道,“离这儿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