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陶弥渡从楼下小店买回蜡烛,关上灯,点燃蜡烛,大家双手合十,默默地为花茉莉祈祷祝福:希望她能驱除病魔奇迹般康复,希望她能归来,希望大家能再次重逢!
许愿完,大家一言不发,安静地坐着,但心中的潮水在汹涌。
欧阳秋歌忽然注视着陶弥渡的眼睛,这种逼人的注视通常会让一个陌生人心里不安。
陶弥渡眼里没有半星游移,眼神非常坚定,并将右手放在茶几上。
欧阳秋歌无声无息地将右手压上他的手背。
最后戴玲也将手压在欧阳秋歌的手背上。
三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就像在一艘风雨飘摇的船上,同舟共济,笃定要一同前行,也许这一刻将在未来的回忆中永不磨灭。
……
三楼的狗叫个不停。
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凄厉、声嘶力竭,似乎还夹杂有呜咽声,没人能听懂,狗叫声只会令人烦躁不安。有时附近的狗也会跟着起哄叫起来,但在狗主人的威逼利诱下哼哼唧唧几声就不叫了。
这只狗似乎着了魔,没人能劝得动它。
过了良久,不知道是狗良心发现,还是四邻的抗议声起了作用,狗居然闭嘴不再叫唤。
……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谁啊?”欧阳秋歌将门打开,曾阿姨牵着花花出现在门外,“是曾阿姨!”
曾阿姨有些歉意地说:“是欧阳秋歌吧,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们,花花是阿花养的小狗,阿花出国带不走,就把它放到我这里了。我看花花这么乖,很喜欢。今晚你们来,它以为是阿花回来了,就拼命叫,怎么说它都停不下来!”
“花花是想花茉莉了!”欧阳秋歌说着将防盗门开开,花花一下就窜进来,疯了似地在各个房间、卫生间、厨房、阳台找人。
“曾阿姨,进来吧!”欧阳秋歌招呼曾阿姨进屋,然后将门关上。
曾阿姨慈眉善目的,在门口换了室内穿的拖鞋,说道:“阿花真是个讲究的人,你们住得还习惯吧?”
戴玲说:“很好啊,谢谢曾阿姨费心了!花茉莉做什么事都特别认真,一丝不苟!”
找遍整个屋子没发现花茉莉的影子,花花只好趴在沙发边上安静地看着大家。曾阿姨说:“花花刚才在家里闹得特别凶,我给它戴口罩,它就跳到沙发上打滚把口罩弄掉。我拿绳子打它,它就躲到床底,把我气坏了!我只好带它出来,刚出门就不叫了,自己往楼上跑,现在你看它,很听话很乖的!”
“屋里还有花茉莉的气息,它可能闻到就安静下来了。”欧阳秋歌说。
“看能不能这样,让花花在你们屋里住几天,等它习惯了再回到我家里?”曾阿姨跟他们商量。
戴玲说:“好啊!花茉莉出国去了,花花挺可怜的,就让它在这间屋里住吧,我们也很喜欢花花!”
花花像听懂了一样看着戴玲不停摇尾巴。
……
欧阳秋歌本来安排自己和戴玲住一间,陶弥渡单独住一间。陶弥渡坚决推辞,只愿睡沙发,让欧阳秋歌和戴玲各住一间,欧阳秋歌拗不过,只好如其所愿。
半夜里,花花抱着花茉莉穿过的一只拖鞋睡着了,睡得很香。
蛐蛐的叫声像夜的歌声,撩拨着人的心弦。
欧阳秋歌起来,见陶弥渡躺在沙发上,就拿了张毛巾被给陶弥渡轻轻盖上,陶弥渡醒了。欧阳秋歌在他耳边悄声说:“你看隔壁几家门上都挂着镜子,镜子都对着这间屋呢,邪气可不都被赶进来了吗?我觉得肯定是这些王八蛋引来的邪气把花茉莉给害了。我越想越生气,要不你去把它们扔掉!”
陶弥渡答应:“不管是不是,肯定是你的一块心病,不摘掉你肯定睡不着,等会我就去把它们摘了。”
陶弥渡把门打开,将那几个镜子一一取下来,然后下楼把镜子扔进垃圾桶。
回到屋里关上门,欧阳秋歌问:“镜子取下来了?”
陶弥渡点点头:“全部都取下来了,可能没什么用,明天他们又买一个重新挂上去。”
“他们再挂我们再扔,我就不信了!”欧阳秋歌嗔怒道。
“好吧,听你的!再挂咱们再摘!”陶弥渡说。
忽然,欧阳秋歌静静看着陶弥渡,陶弥渡也看着她,欧阳秋歌慢慢吻上陶弥渡的嘴唇。
陶弥渡有些激动,灵魂仿佛被一道闪电掠过,他张开双臂将欧阳秋歌搂住:“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欧阳秋歌赶紧挣脱:“我们没有任何基础,未来都不知道怎样,现在不是谈这个问题的时候……如果哪天你事业成功了,向我求婚,我就嫁给你!”
陶弥渡也冷静下来,重重地点点头:“我一定!”
欧阳秋歌回到房里关上门,陶弥渡继续睡他的沙发,一夜无事,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