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何在?”
一直低头摸鱼的沈年听到皇帝叫他,心头一跳。
缓缓走出队列,恭敬行礼,“回陛下,微臣在。”
上官霖一笑,“沈大人是太史令,精通天文算法,阴阳道家学说,想必对解梦之道颇有研究。”
“朕问你,朕之梦何解啊?”
沈年用余光瞥了一下周围大臣,发现很多大臣的脸上都已渗出冷汗。
这个梦太简单了,就算是不通阴阳道家学说之人,也知道其真正含义。
沈年无法用瞎话搪塞陛下,故只能硬着头皮直言。
“回陛下。”
“臣以为,陛下之梦,颇有深意。”
“鼠者,贼也,惯于暗角阴沟行鼠窃谄谀之事。”
“陛下英明神武,雄才大略,岂会养一只老鼠?”
“这梦是在警告陛下,陛下养的人中,有人是贼,如阴沟暗鼠一般。”
“哦?”
上官霖故作疑惑,“那这老鼠是谁呢?”
“朕养的都是学识渊博的文武大臣,都是治世能臣,岂会是那偷窃的老鼠?”
“爱卿一定是说错了,不妨再想想。”
听到上官霖这样说,众多心里有鬼的大臣不仅没有安心,反而更加绝望了。
皇帝陛下的嘲讽之意已经非常直白,只差指着鼻子骂朝堂上有老鼠了。
那老鼠偷吃金银,就代表有贪官贪金银。
皇帝之意,乃是要严惩贪官污吏。
沈年自然知道这点,而且朝堂有贪官一事,众臣心里都清楚。
他已经说出开头,之后不能再开口了,否则将来别想在朝堂上混了。
所以,上官霖二次发问,他并没有回答,只是一直低着头,故作沉思。
上官霖自然也明白沈年心里在想什么,也没打算为难他,只是收敛了笑意,用冷漠的双眼扫过殿中上百位官员。
被上官霖冰冷的视线扫过,众多文武大臣尽皆感觉如芒在背。
一些人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有些人双腿颤抖,已经站不住了。
“刚才右相王大人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朕深以为然。”
上官霖看着右相王鸿轩道:“封少杰贪污受贿一事,必然存在同党。”
“所以昨夜东厂连夜审讯,使其招出不少老鼠。”
“陛下,臣以为东厂不可信。”
首辅李文博连忙出列上禀,“众所周知,东厂手段酷烈,只知道严刑逼供,往往屈打成招。”
“所以老臣以为,此事须慎重,不可轻易采信东厂证言啊陛下。”
“对啊,陛下,东厂阉党最会欺瞒圣上,东厂的证言也必定是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