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度回到襄平没几日,就接连收到了坏消息,先是沓氏军港陷落,接着就是辽水入海口自家船队遭到攻击,随后阳仪、柳毅惨败的消息传来,让这位辽东王一日数惊,吃不好饭睡不着觉。
这日天刚蒙蒙亮,襄平城头的雾气还没有散尽,一骑快马踏碎了黎明前的寂静,飞奔到城头下大呼:“紧急军情,汉军已渡过了辽水,正向襄平而来。”
城头守军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只有一人一马,便放下了吊桥,将城门打开了一条缝,放那人进城。
公孙度折腾了大半夜,后半夜才爬上床合上眼,这会正睡的香甜,却被亲兵队长给唤醒了。
“何事?”公孙度一边在婢女的伺候下穿衣,一边打着哈欠,不耐烦的发问。
“斥候来报,汉军大队人马已经渡过了辽水,正向襄平进发。”
“汉军来得好快。”公孙度心中已经乱作一团,面上却是平静如水,曼声对亲兵队长说道:“速传公孙恭来见。”
亲兵队长声诺而退。
公孙度穿好了衣服来到公厅,公孙恭已经在里面恭候。
“恭儿,”公孙度摆了摆手,止住了儿子的行礼,“汉军即将兵临城下,襄平的安危,为父就交给你了。记住,不惜一切代价,守住襄平城。”
“孩儿一定不负所托,誓死捍卫襄平。”公孙恭表完了态,张了张嘴,正要想说些什么。
“你心中所想,为父岂有不知?”公孙度挥了挥手,“襄平城在,公孙一门富贵便在;襄平一旦丢失,你我父子便沦为刘千里的阶下之囚。”
公孙恭见自家老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再多言,施了一礼,急匆匆赶到自己的衙门布置城防事宜。
阳仪、柳毅的残部还没赶到辽水口,便遭到了汉军战船的攻击。水军主将刚开始时还指挥辽东战船还击,在见识到了汉军战船的犀利攻击后,见到自家战船毁损严重,只得牺牲掉一部分战船阻挡敌船,指挥着运送兵员的大舡靠近海岸行驶,一旦形势不妙,方便大舡上的士卒就近上岸。
辽东水军主将的指挥中规中矩,绝对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只是他根本就没有真正见识过汉军战船的威力。
二十艏对战五十艏,汉军战船依旧占据上风。不到两个时辰,辽东水军战船便损失了十艏以上,战船上的水军落入海中,漂浮在海面上,绝望的对着自家袍泽呼救,希望他们伸出双手,救一救自己。
水军主将虽然是处在焦头烂额的情况下,面对无数的士卒在海水中扑腾,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便亲自赶到大舡上与阳仪、柳毅商议,请他二人派出人手乘坐小船去救援落水的兄弟。
大舡两侧的船舷上悬挂着许多备用的小船,阳仪、柳毅指挥手下一条条放落海面上,随后每条小船跳上几个士卒,拿起船桨,胡乱划拉着朝着交战的海面行驶而去。
“满帆转舵,方向偏东北一刻,”吕翔站在旗舰上,从千里镜中看到了两军交战的场景,急得直跳脚,“快快快!再晚片刻,老子连汤也喝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