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出了北城门,双手捧着典册户籍和印信,秋风吹得衣袂飘飘。
‘真快啊,’张郃在徐晃和张绣的拱卫下,驻马城外,‘转眼就到了深秋,哪想到刘季玉竟如此不堪?大军刚刚围城就递出了降书顺表?’看到刘璋快到了近前,张郃对身边两人丢了个眼色,甩鞍下马,快走几步扶住了刘璋,“刘益州真识大体者也!大将军在邺城早已为你收拾好了房舍,王公之位端看天子如何取舍?”
“益州刘璋叩谢天恩。”刘璋举起双手,把手中的东西高高举起。
张郃伸出手待要接过,蓦地里一声大喝:“明公据有益州,带甲百万,缘何不等吾等到来,便举城而降?”
张郃眼疾手快,把典册户籍印信拿在手中,才举目看去,原来是张任、刘璝带着三万多人马到了。
“两位将军,”刘璋举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吾意已决,益州从此听命于天子,尔等皆是汉臣,早点下马归顺吧。”
‘刘君郎如此英雄,哪料到儿子却是个草包?’张任勒住战马,一时呆住了。
“张将军,”刘璝在一边冷冷笑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样的主子,你还不死心么?”
“罢了罢了。”张任心若死灰,举起马鞭狠狠抽打战马,胯下战马‘唏律律’一声长嘶,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地在原地懵圈的蜀军士卒。
“刘季玉无能,将益州拱手相让,弟兄们,”刘璝振臂大呼:“吾决意降了大将军,何去何从任尔等自择。”
深受军中士卒爱戴的张任将军跑路,刘璝将军已经选择了投靠,一帮依赖队伍吃饭的大头兵还有什么好说的?干脆跟着刘璝将军屁股后边吃点尘土吧。
刘璋投降,益州基本上纳入大将军刘驹的势力范围。张郃驰书飞报贾诩,让他到成都坐镇,同时派出八百里加急,到邺城报喜。
汶江道城内,程普等人披麻戴孝为孙策举丧。仪式还没有结束,只听得城外战鼓雷鸣,数万人齐声吆呵。
来不及去掉麻衣,程普与黄盖等人来到城头,只见汶江道城外人山人海,却是被蜀军围住了。
“这是谁人的兵马?”朱治吓得冷汗直流。
“君理,”韩当翻了翻白眼,“城外大军旗帜上写着大大的‘吴’字,必定是吴兰那厮。”
不错,就是吴兰、泠苞、邓贤三人带兵围了汶江道。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总要纳一纸投名状来,于是滞留汶江道城内为孙策举丧的孙军残部成了最好的靶子。
深入敌境,孤军作战,现在又变成了落水狗,汶江道南方广柔、绵虒道,北方蚕陵的守军都在想着痛打落水狗的滋味,于是在没有人联络的情况下,竟然都派出人马前来助战。
“公覆,将伯符的骨灰保管好。”程普脱下麻衣,穿上战甲,“我军虽寡,也不是任由蜀军拿捏的。来人,传我将令,全军集结,抛去一切辎重,每人携带三日干粮,半个时辰后,到北门处聚齐,待我领兵杀散城外蜀军,大军冲出城外,夺取蚕陵。”说罢转身下了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