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不知是哪位将军当面?”张肃得意洋洋,站在雉堞边,冲着城下大喊。
“河北张郃张儁乂。”张郃拍马向前,“不知阁下是?”
“原来是张将军。”张肃整理了下冠带,“我主刘益州本意请天子出兵共伐孙策,如今孙策身死,残部逃窜,张将军为何不带兵追击孙军?”
“不知阁下是?”
“我乃广汉郡守张肃是也。”
“不知张郡守是大汉之臣还是刘季玉之臣?”
“这”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张郃勒住战马,长枪指着张肃,“刘季玉既是汉室宗亲,今天兵到此,本应捧户籍底册,到邺城朝见天子,为何负隅顽抗,阻挡天兵?”
看到了吗?这就是占据大义的好处?
张肃一家只是益州强梁,在自家一亩三分地里可以说了算,但要放在大汉十三州,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休要逞口舌之能!”张肃须发怒张,戟指张郃,“雒县有张肃在,汉军休想越雷池半步。”
“这么说来,张家忒也不识时务。”张郃手中长枪一举,“螳臂当车,自取其辱。”
长枪挥下,数百支利箭直奔张肃面门。
张家是益州豪门不假,但面对这么多的利箭,张肃的清高就跟纸糊的盾牌没有区别,一霎时身中数十箭,死的不能再死。
“正方,”张郃看到李严退到亲兵人群中,扬声大喝,“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也,难道欲步张肃后尘乎?”
李严投靠刘璋不久,骨子里还没有认刘璋为主,早先看到黄权已经投了汉军,再看到汉军兵势之强,心中已拿定了主意,“严愿降。”
张任率领麾下一路马不停蹄,还没赶到繁县,早已收到了雒县投降的消息,急忙调转马头,赶往成都。
张松在成都城内纵横捭阖,联络志趣相投者。法正年方二十,郁郁不得志,听闻张松有意投靠汉军,连夜到张松的府门打听消息。
对于这个年轻人,张松不敢掉以轻心,亲自出门迎接。
“孝直,”张松拉下脸,“夜间到此,必有以教我。”
“正见过张别驾。”二十岁的法正礼数十足,“汉军将围成都,以刘季玉之怯懦,必然举城而降,然赵累、李恢之徒,顽固不化,定然劝说刘璋固城自守。”
“刘季玉仁慈,”张松眯起本就看不到的小眼,“汉军到的成都,你我皆以万民安危为上谏言,刘璋万勿不从之理?”
法正大喜,辞了张松,自去联络素日相好的兄弟。
新都位于雒县城南二十余里,直接拱卫成都。张郃带领人马入了雒县,安抚民心,让大军稍事休整,即刻挥军南下。
绵竹城内,贾诩接到张郃的消息后,思虑再三,驰书汉中,让徐庶携带大量的辎重入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