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等人也急忙围了过来。
“战事如何了?”孙策嘴唇一张一翕,声音低微。
“我军大部已经退到绵竹,尚有一战之力,伯符不必忧虑。”这个时候黄盖只能尽量捡好听的说。
孙策双眼转了一圈,深深吸了口气问道:“阎圃先生何在?”
阎圃就在屋子外边的厅堂中,毕竟不是嫡系,所以没有舔着脸往前冲,这时听到黄盖的呼唤,急忙赶到近前,“明公,阎圃来了。”
“悔不听先生之言,导致大军败绩。”孙策两眼直愣愣的看着阎圃,“前有蜀军,后有汉军,我军当何去何从?请先生教我。”
“我军尚有涪县、梓潼在手,”阎圃思考了片刻,字斟句酌的说道:“回旋余地仍在。”
“绵竹守不住了。”孙策喘息片刻,“不要管我,率军穿越蜀郡,越过岷山去凉州吧。岷山左右羌人万万不敢阻拦。到了凉州,再想办法联系江东。”
孙策占据汉中后,并没有把他的母亲和兄弟接过去,本想着夺了益州后再派人去江东,没想到益州没得到,搞得临死之际,家人一个都没在身边,心中的悲苦别人如何得知。
“伯符,”程普见孙策犹自在梦中,“你是三军之主,岂能舍你而去?古人云:哀兵必胜。绵竹城大军上下一心,趁汉军未到,先破张任,再夺成都。”
“彼挟大胜余威,士气正盛;反观我军,士气低迷,此非战之机也。”孙策面色潮红,“无谓之争,贻误战机。”
“明公,”阎圃插话说道:“何不假汉军之手覆灭刘璋?”
“军师的意思是投降汉军?”韩当不满的说道。
“益州地方广大,与汉军平分益州如何?”阎圃没想到孙策的嫡系是这样的反应,只好为自己转圜。
“阎军师并无他意,叔父休要如此。”孙策又喘了一阵,脸色更红了,“父子两代,一事无成,愧见先人于地下矣。”说罢双眼上翻,手臂低垂,就此撒手人寰。
孙策性情开朗,善于倾听他人的意见,人人乐为之用,只可惜野心太大,不能审时度势,一朝事败,再无转圜的余地。若是立足汉中,蚕食益州,稳扎稳打,未必不能成事。
主将身死,程普等人商议后,决定秘不发丧,大军连夜撤出绵竹,秘密赶往汶江道。
阎圃见与诸将有了隔阂,便自告奋勇去涪县,说辞便是告知涪县守将,领兵西去与大军汇合。
涪县如今已经到了汉军手中,阎圃刚刚赶到半路,正遇到徐晃的大军。大喜过望的阎圃立即求见,徐晃问明了原委,一边派人飞报张郃,一边催促兵马,连夜赶往绵竹。
张任得知孙策大军撤走的消息后,急忙亲自带兵接管绵竹,同时派出快马告知刘璋。
那知到了绵竹城下,却见城头高高飘扬着‘徐’字大旗,张任吃了一惊,纵马向前,高声大喝:“城头守将何人?”
“徐晃徐公明,”徐晃站立城头,“奉主将号令,已入绵竹城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