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传令吗?此刻的谷罗城周围人喊马嘶,早已乱作一团,抢得到战马的,打马便走,抢不到的,撒丫子就跑。但是战马奔腾的速度再快,能快的过火焰吗?更不要说靠着双腿的人了。
第二日一大早,吕布率军出现在谷罗城周围。曾经的百里草场已变成人间炼狱,厚厚的草灰铺满了地面,草灰中不时可见到一个个隆起,那是扭曲变形的匈奴青壮和他们的战马。一缕缕青烟在微风中飘荡,成群的乌鸦、秃鹫在享受他们的饕餮盛宴。
“杜谦,将昨日捕获的匈奴人驱赶过来,”吕布并没有被眼前的惨烈影响到心情,“为他们的族人收尸。敢有不从者,杀无赦!”说罢,一踢赤兔马的肚子,带领数百人朝着谷罗城赶去。
谷罗城只是一个千步城,左谷蠡王昨晚得到示警后就跑了,但是城中的老弱妇孺就没那么幸运了,飘入城中的火苗点燃了他们的帐篷,大火烘烤再加上浓烟滚滚,城中几乎到处都是扭曲的隆起。
出了谷罗城,城南有一处高岗,吕布打马而上,站在高处向四周望去,只见南方极远处的天际,还有浓烟升起,嘴里喃喃说道:“左谷蠡王部,估计全完了。”
谷罗城外这把火搞得动静太大,右贤王部、右谷蠡王部和六角诸部听到消息后,哪里还敢再去驰援美稷城,不约而同的尽起本部人马,护卫着部族中的妇幼,远远绕开美稷城,一起朝着漠北迁移。
三日后,吕布回军,向栗渊询问破城之策。
邺城大将军府内,张鲁坐在客位的椅子上,正等着刘驹的到来。
“哈哈,让公祺久等了。”爽朗的笑声过后,刘驹出现在公厅内。
“大将军日理万机,”张鲁起身行礼,“忙碌于国事。等待片刻,又有何妨?”
“公祺请坐。”刘驹坐下后问道:“前日公祺曾言自子午道入得关中,不知子午道能通行大军否?”
“子午道蜿蜒六百余里,栈道勾连,极为险峻。”张鲁答道:“步卒可顺利通过,但战马、辎重需走褒斜道或傥骆道方可。”
“原来如此。”刘驹说道:“朝堂已允公祺所请,准备出兵汉中。”
张鲁大喜,朝上躬身一礼,“谢过天子,谢过大将军。”
“公祺,”刘驹指了指旁边的徐庶,“此次出兵汉中,大军共计五万,元直为随军军师,与你一道走子午道返回汉中。”
徐庶朝着张鲁点了点头说道:“一路之上借助公祺处甚多,还望不吝直言。”
“兵发汉中,家仇得报,”张鲁沉声说道:“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粮草辎重已安排人手送往洛阳,”刘驹对徐庶说道:“元直去洛阳后,直接交割便是。”
徐庶与张鲁离了大将军府,在五百精锐的护卫下,取道洛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