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举目一瞧,见一人正背对着他悠闲地喝着清茶,急忙站起来躬身一礼,“张鲁落魄帝都,还请先生指点。”
“阁下心心念念汉中不放,让我如何指点?”
“是我错了,”张鲁低下头,妻儿的样貌如流水一般在脑海中掠过,“修道四十余载,竟然抛弃了亲情,执着于外物?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颍川徐福。”
‘颍川徐福?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啊?难道是隐世高人?’张鲁脑袋里转了七八道湾,“原来是徐先生。”说着噗通跪在地上,“还请先生教我。”
“可不敢当。”徐福一把把张鲁拉起来,“公祺乃是留侯后人,一代天师,身份尊崇。”
“一代天师又如何?”张鲁颓丧的说道:“不能护得家人平安。”
“公祺在汉中多年,传播‘五斗米道’,”徐福呵呵一笑接着说道:“鬼卒众多,又设‘祭酒’管理鬼卒,这实乃以教义治理地方,典型的政教合一。请问公祺,黄巾暴乱因何而起?”
张鲁得了汉中后,自称“师君”,广泛传播五斗米道,初学道的称为‘鬼卒’,已经被‘五斗米道’迷得上脑的则称为‘祭酒’,到了祭酒这个级别可以拥有部众,而那些部众特别多的,就称为‘治头大祭酒。’在治理汉中时,完全有别于正统,以祭酒管理地方,所以徐福才说是‘政教合一’。
‘黄巾暴乱!’这话入耳,张鲁的脑瓜子才真正豁然开朗,‘怪不得大将军一直说汉中乃是大汉的汉中,非是个人私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多谢先生指点,我这便再去大将军府外等候。”
“公祺何必慌张?”徐福拿起面前的点心咬了一大口,一边咀嚼一边含混不清的说道:“朝会一时半刻散不了,大将军回府约在午时。”
张鲁一想也是,也拿起自己的点心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却在想,‘这位徐福绝非等闲之人,我何不问一问下一步行止?’于是喝口茶顺了顺气,朝徐福一拱手,“徐先生,祖师爷创道艰难,身为天师道传人,若求得大将军救出家人故旧,不知何处可以安身?”
“我闻贵派祖师在云锦山修道炼丹,丹成而龙虎现,故云锦山更名为龙虎山。”
“天师道得以保全,皆赖先生之力。”张鲁诚恳的向徐福再次道谢。
酣睡半晚的吕布折身起来后,踱出大帐后刚刚活动了下身体,却鼻子一皱,‘不对啊,这半空中怎么尽是肉香?咦,这是什么?’吕布循着香味来到已经只剩下火星点点的篝火旁,手指捻起一点茱萸粉放在鼻子下一闻,登时发怒了,“好你个杜谦,竟敢瞒着老子吃独食?那个谁?杜谦哪儿去了?”
被叫住的正是昨晚值夜的火头军,看到主将一脸的横肉堆起来,只好陪着小心说道:“禀告温侯,杜校尉正组织人手打扫战场。”
手下在干正事,吕布也不好继续发作,指着那火头军说道:“去,升起火来,给老子也烤些肉吃。”
微闭着双眼,正惬意享受马肉的吕布被一阵脚步声吸引,抬头一看正是杜谦,张嘴就是一块马肉朝他吐了过去,“杜谦啊,杜谦,你小子胆子越来越肥了。”
轻松躲过飞来的东西,杜谦压抑不住兴奋说道:“温侯,属下刚才清点了一下,我军共缴获战马七千余匹,俘获匈奴青壮五百余。”
“昨晚那帮匈奴人没闹事吧?”
“有温侯坐镇,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杜谦笑嘻嘻的从铁签上割了一块马肉,烫的‘次哈次哈’的,“还有就是,我军重伤的六百兄弟,得尽快送到后方。”
“我军战力有限,杜谦你派人告知臧宣高,让他赶紧派人到美稷城外交接这些重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