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下达,只能回军。”张郃苦笑着看了一眼高览。
高览点了点头,随即传下命令,于是两万人马朝着原路返回。
正行之间,后面尘土漫天,滚雷般的马蹄声隐隐传来。张郃与高览位于中军位置,回头看时,殿后校尉派来的斥候正飞马赶来。
“报二位将军,后方约有两千骑兵、五千步卒正在追赶我军,军中大旗上书写着‘关’‘张’二字。”
“定是云长与翼德,”张郃苦笑一声,“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之事,恐难善终,只有拼死一战了。”
原来刘备投奔袁绍后,作为冀州四庭柱之一的张郃与关羽、张飞相处甚欢,后来刘备莫名去世,关张二人投奔刘驹,张郃还曾失落了一阵子。
“怕他怎地?”高览勇武不在关张之下,只是与颜良、文丑性格差不多,属于猛打猛冲的性子,在指挥人马作战上差了张郃许多。历史上的张郃投降曹操后,被誉为五子良将之一,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指挥作战只靠勇武是不成的,所以勇猛之将何其多,但称得上帅才的却是少之又少。
“我只怕迁延一久,刘千里还会有人马到来,到那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张郃叹了口气,“除了死战,还能奈何?”
“儁乂休要担心,”高览大声说道:“待我亲自断后,你领兵直回大营就可。”
“这是什么话?”张郃被高览气笑了,“你我共进共退,岂能舍你而去?”看到高览还要再说话,张郃急忙接着说道:“云长、翼德愈来愈近,速令全军列阵待战。”
此时袁绍的大营早就乱成一团,荀谌、许攸和鞠义护着袁绍逃走,军中大将韩猛、朱灵、高干全没有通知。三人得到消息时,早已天色大明,随即就收到了河水被刘驹水军截断的消息,两个坏消息叠加在一起,也不知从哪个嘴里漏了口风,迅速传播开来,十几万大军骚动不安,若不能及时控制,很有崩溃的可能。
沮授匆忙自工匠营赶到了中军大帐,韩猛等人看到,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上前围住沮授,等他拿主意。
后路被断,主帅夜遁,作为一个参谋军事的人,虽然挂了一个监军的头衔,实权还不如这些带兵的将领,沮授能说些什么?
“公与先生,”高干作为袁绍的外甥,也被袁绍抛弃不管,内心早已哇凉哇凉的,见沮授不说话,只好开口催促,“军心如今不稳,皆有背叛之迹,一十八万大军,俱是河北精锐,请先生明示,如何稳定军心,渡河北返?”
“元才,”沮授叫着高干的表字,“还有诸位将军,刘千里水军战力如何我不知晓,但横亘河水,我大军如何渡河?除非袁州牧倾尽全力,将刘千里水军驱赶远离,我军方有北返的可能。”
冀州从没有水军的,既便是现上轿现扎耳朵眼,也要有个过程,凭着小小的渔船,学那蚁多咬死象的战术,不知需要多少人命去填?所以韩猛等人听了沮授的话,就等于没有听到一个样子。
沮授见韩猛几人大眼瞪小眼,接着又问了一句,“营中粮草能支撑几日?”
“我去询问一下军需官。”高干年轻,这跑腿的活就落在他的身上。
此刻的中军大帐和周围就剩下了无数个帐篷,人影也看不到一个。大军粮草押运到军营后,先有军需官接受,然后分发到各军,所以粮草的多寡,军需官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