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这是志在必得啊。”陈宇发了声感慨。
“唯其倾巢而来,”乐进笑了笑,“方可毕其功于一役。如何防守,子达可有高见?”高顺是个锯嘴葫芦,乐进转了话题,想让他说上几句。
“诸位请看,”高顺指着正在忙碌着搭建营寨的黑山军,“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张燕那厮过于自大,竟无人马防御关城袭击。”
乐进笑了,作为五子良将之一,岂能看不出张燕的傲气,“我若出兵,焉知黑山军没有埋伏?”
“文谦这是考较我么?”高顺嘴角微微一翘,旋即收敛,“关城外地势狭窄,顺看不到伏兵何处?”
守城最忌闷守,攻守兼备才是上上之策,乐进于是问道:“子达可敢一战?”
“诺!”高顺嘴里蹦出一个字,转身下了城头。
关门大开,八百陷阵营初试锋芒。
高顺的陷阵营其实就是重装步兵,八百人身披重铠,手执长枪,队列整齐,不惧刀枪箭矢,临敌之时勇往直前,所以所向披靡,无坚不催。
张燕看到敌军竟然出来一队人马,不由得仰天大笑,我有二十万大军,你们竟然派出来不到千人的队伍,这是给我送人头来的吗?随即吩咐孙轻、王当,各领一千人马出击。
高顺站在陷阵营中间的位置,看到黑山军过来了两千人马,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就凭你们这么简陋的装备,敢与陷阵营硬刚,只怕,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周年了。
看看距离敌军不到十丈,高顺手中长枪高举,大声喝道:“冲锋之势!”
八百儿郎一起大喝: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呼喊的同时,顺手放下面甲,然后手中长枪平端,做好了随时刺杀的姿势。
孙轻、王当一愣,这是什么阵势?两人也是见多识广,可从来没见过这样装备的士兵。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令弓箭手准备。
陷阵营踏着整齐的步伐,还未交锋,黑山军就感到无形的威压迎面迫来。
“放箭!”孙轻、王当几乎同时大喝一声。
箭飞如雨,朝着陷阵营如蝗虫一般涌来。
只听一阵‘叮当’乱响,黑山军不由得张大了嘴巴,预料中的杀伤效果没有出现,陷阵营依旧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
看来只有刀枪上见真章了,“杀啊!”孙轻、王当的叫声就如太行深山中的狼嚎,嘶吼着扑向陷阵营。
敌军就在当面,高顺喝道:“刺!”略微一顿,“收!”
八百陷阵营就像钢铁制成的机器,机械的重复着突刺、收枪的动作。
黑山军连件像样的铠甲都没有,如何会是陷阵营的对手,只能仗着人多,拿着人命往上填。
前进了约有二十步,高顺喝道:“换阵!”
后边一排的士卒快步越过前排,站在了前列。
孙轻、王当红眼了。自家砍人家一刀,刺人家一枪,敌军混跟没事人似的;可是,人家的一枪一枪又准又狠,自家的儿郎碰上即死,着上就亡。
这仗还怎么打?风紧,扯呼吧。
黑山军一窝蜂的退回去,留下了遍地的死尸,约有一千之数。
看到敌军退走,高顺大喝一声:“谁敢再战?!”八百人紧跟着一起呼喊。
滚滚声浪如一道道闷雷,掠过黑山军营寨的上空。
一帮黑山军头目都看着张燕,请他定夺。
“李大目、雷公,”张燕咬着牙,“可敢一战?”
两眼赛过铜铃的一位高大汉子看了看雷公。
“你看俺作甚?要战你便战。”不愧是雷公,嗓门大得出奇,绝不下于“当阳桥头一声吼,喝断桥梁水倒流”的张三爷。只是,今世,张飞张三爷不知还有没有机会立马当阳桥头?
“懦夫!孬种!”
雷公转身看去,见张白骑在骂他,立刻又响起一道炸雷,“爷爷杀了你这贼厮鸟。”
“都给我住口!”张燕没想到这几个平日里狂的没边的家伙,往日被袁绍追打丢了魂,今日让陷阵营惊掉魄,竟然一个个做了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