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让我来出主意的,闫象腹诽,这是主子让我替他背黑锅的,“不知明公欲让孙坚何时南下?”
袁术还未答话,门子来报,“有紧急军情。”
打开一封书信,袁术看了一眼眼巴巴的闫象,“鲁阳守将来书,刘驹那田舍儿夺了函谷关。”
听到此言,闫象捻须不语,思索片刻,突然说道:“刘千里其意绝非函谷,应另有所图。”看到袁术疑惑的眼神,闫象接着说道:“函谷关年久失修,关北河岸坍塌,若要西去长安,完全可以沿着河水南岸滩涂西进。潼关扼守险要,方是重中之重。”
“潼关乃三秦锁钥,哪有那么容易攻破?”袁术说到这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然一惊,“今春关中雨水连绵,河水暴涨,兼且夏日已至,降雨增多,那函谷关在冬日到来之前,仍是天险。田舍儿难道要”
“我明白了,”闫象打断袁术的话,“取河内,占河东,然后直趋关中。”
“好一个汉室宗亲,忠臣孝子!”袁术咂了咂嘴,“原来是奔着天子去的。不过,大谷、轘辕两关尚在我手,怎能让田舍儿如愿?”洛阳八关,大谷、轘辕两个关口靠近袁术的地盘。
“明公不可,”听话听音,闫象从袁术的口气中猜到了他的意图,“孙文台南下荆州,若再出兵洛阳,两线征战,于我军大不利。”
“哈哈,”袁术大笑一声,“羊要等肥了再宰。田舍儿不是弄了许多黄巾余孽在洛阳周边垦殖么?来人,传令纪灵、桥蕤,增兵轘辕、大谷。”
刘驹回到残败的洛阳城,顾雍迎接。沿途但见残垣断壁,荒草丛生,不由长叹了一口气,煌煌帝都,天下名城,被董卓一把火,毁坏到这个样子。
“元叹师兄,”刘驹脚步沉重,“重建进行的怎么样了?”
“南北二宫是不成了,”顾雍答道:“倒是许多平民房舍,业已搭建了三成左右。”
皇宫内的建筑物使用木料太多,反倒是寻常百姓家多使用砖石、夯土建房,大火过后,还有利用价值。
刘驹没有兴趣重建南北二宫,那不仅需要天量的银钱和人工,还缺少设计人员和能工巧匠,再则说了,不奉天子诏令,自作主张,口诛笔伐就会像狂风暴雨一般朝着自己倾泻。
“先紧着需求再说,”刘驹务实,“虽说破而后立,但重现昔日辉煌,那里是短时间内可办到的。”
“是。”顾雍答了一句,把话题扯到自己的工作上,“洛阳周围现约有八十余万人口,丁三十余万,开垦土地八百万亩,秋后预计得粮三百万石。开春后,种植棉花约五十万亩,看长势,可得棉千万斤左右。”
“很好,”顾雍到任短短数月,做到这份上已经超出了预期,“民富国方强。师兄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洛阳八关,”顾雍轻瞥了刘驹一眼,“轘辕、大谷在袁公路手中。”
“哈哈,”刘驹大笑,“师兄是担心袁公路趁火打劫?”
“袁公路此人骄奢淫逸,傲慢无礼,专以抄掠为资,百姓患之,兼且不恤士卒,刚愎自用。”顾雍对袁术了解的还是比较深的,“秋收之后,其必生狼子野心,来夺洛阳。”
“袁公路冢中枯骨,”刘驹笑道:“我正担心他还不来呢。”
夏侯兰用了两天的时间攻下了萁关,战后清点人马,折损了五百多人,随即固守关城,驰书飞报赵云。
怀县作为河内郡的郡治,城墙修建的高大坚固。赵云不想强攻,指挥人马包围了城池。
赵云单枪匹马来到西门外,大声喝道:“我乃常山赵子龙也,请主将答话。”
李傕的侄子李进驻守怀县,此时正在城头巡视,闻言来到西门城楼下,“赵子龙,西凉军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兴兵犯我疆界?”
就这水平能做得了一城主将?赵云看着贼眉鼠眼的李进,心中将他扫进了垃圾堆,“请问阁下何人?”
“俺的叔父乃是董太师麾下大将李傕,”李进这时候竟然还把董卓搬出来,“俺乃李进是也。”
“赵云见过李将军。”赵云在战马上一抱拳,接着说道:“李傕、郭汜二位将军领兵西去长安,意欲与天子争锋。想那吕布吕奉先,号称飞将军,勇武难当,其麾下并州军更是纵横海内,向无敌手。李傕、郭汜两位此去,恐吉凶难料?我军业已占据萁关,河内已为孤城。为将军计,早日开城投降,尚可保全性命,如若顽抗,则玉石俱焚矣。”
李进环顾周围的将校,见他们一起看着自己,便说道:“可知道对面谁人的兵马?”
“左将军、领兖青二州州牧,刘驹的人马。”一个负责斥候的都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