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肚子内对王朗的说法嗤之以鼻,都什么年代了,天子还算个屁?扭头看向赵昱,“远达,你怎么说?”
“天子尽在董贼掌控,”赵昱说道:“岂有心国事?为今之计,当致书诸侯,历数刘驹之过,然后兴兵讨之。”
“赵别驾,”王朗不满的问道:“当今之世,敢问哪一家诸侯可助明公?”
“河北袁本初,广陵曹孟德,皆世之英雄也,”赵昱不卑不亢,“明公出面,焉有不相助之理?”
“哈哈,”王朗大笑一声,“袁本初正忙着谋夺冀州,曹孟德已占了九江,正欲南下丹阳。天下大乱,诸侯忙于略地,岂有闲暇相助明公?我劝明公上疏天子,正是效仿齐桓尊王攘夷之道,以正名分,树大义于天下。”
陶谦听得头痛,尊王攘夷?你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
刘驹放下笔,接过一份战报,片刻后拍案说道:“孙、吴两位将军果然没让我失望。来人,请孙乾先生来。”
孙乾字公祐,北海人,大儒郑玄的学生。刘备领徐州牧的时候,才跟随刘备。
“公祐在泰山可住的习惯?”刘驹从亲卫手中接过一盏茶,递到孙乾手中。
“承蒙明公关照,”孙乾接过茶盏,小缀了一口,“郑师与蔡大家比邻而居,日日相谈甚欢;门下师兄弟量才录用,授明经博士,尽展所长。”
“郑师一代儒宗,”刘驹赞叹一句,“教导有方,门下多才自在情理之中。今请先生前来,原是有事相求。”
孙乾已经三十多岁了,一直跟随郑玄学习,闻言急忙站起身说道:“明公折煞乾了。”
刘驹笑了笑请孙乾坐下,指着地图说道:“前些时日,孙观、吴敦两位将军取了琅琊国,有意请先生担任国相一职,治理地方,不知意下如何?”
没有从政经验的孙乾一愣,“乾跟随郑师研读经书,探寻奥义,从未治事地方,恐有负明公所望。”
“公祐先生过谦了,”刘驹徐徐说道:“康成公曾言:‘机变万端,处事圆满,舍公祐而谁?’琅琊国处东海之滨,与北海国共鱼盐之利,先生到任,必能稳定地方,造福百姓。”
孙乾也不在矫情,“得明公如此信任,敢不全力以赴?只是有一小小要求,还望明公满足。”
“哦?”刘驹不禁来了兴趣,“但说无妨。”
孙乾看了看左右,刘驹摇头示意无妨,“孙、吴两位将军治兵之能,能出其右者不过寥寥,但琅琊直面徐州东海,乾请明公派一员大将主持大局。”
“不知公祐先生属意何人?”孙乾说出的话也是刘驹所担心的。
“高顺高子达。”
刘驹摇了摇头,“先生不知,高顺此人性情执拗,不通权变,一直不肯带兵为将,只愿做一个教书匠。”
孙乾笑道:“只需明公点头即可。”
高顺绝对是个将才,为人忠心不二,如果真的转了心意,刘驹高兴还来不及,“公祐先生只管放手去做,我这边断无不许之理?”
也不知孙乾怎么运用的三寸不烂之舌,真的说动高顺转变了心态,答应跟他一起东赴琅琊。
于禁在丹阳招了三千人马,好不容易胡萝卜加大棒整训的有点模样了,便带着他们北上。在石城牛渚准备过江的时候,碰到了老熟人—曹操。
“哎呀,对面来将可是文则?”曹操站在长江南岸的高地,远远看到一队人马过来,见带兵的将领面孔熟悉,便张口大呼。
于禁一愣,急忙以手遮额仔细看去,登时心中大喜,鞭打战马跑向前来,“禁见过孟德公。”
“文则,你这是?”
“不瞒孟德公,”于禁跳下战马,本来心情挺好的,瞬间就是晴转阴,“当日刘刺史驰书鲍相,令出兵泰山。禁率一万人马欲攻茌县,哪料到刚入泰山之境,人马便散了大半,鲍相只好命我来丹阳招兵。”
看着三千生龙活虎的丹阳兵,曹操动起了心思,嘴角不由得挂上了三分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