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骑兵离了河岸,过河的一千步卒立马就排好了阵型。
郭嘉此时在亲兵的护卫下也来到了河对岸。
前面长枪林立,太史慈手中长枪一举,一千人马分开,绕过了长枪兵,从刘备步卒的腰间撞了过去。弓箭兵早已拉的弓满,见状松了右手,无数箭矢如飞蝗一般朝着骑兵飞去。
骑兵的左臂上装备着一面盾牌,看到箭矢乱飞,一个个骑兵挥舞左臂,抵挡箭矢。
看看距离步卒不到五十步,太史慈大喝一声:“投枪!”
投枪就挂在马鞍旁的牛皮袋子里,一边五根,听到命令,骑兵把投枪擎在手中,一声大喝,枪林夹带着一阵尖啸声,直扑步卒阵中。
刘备带领关张二人正回归本阵,看到遮天蔽日的投枪,登时一呆。只见投枪没入自家军阵,登时丢失了无数士卒的生命,步卒阵型大乱,眼看着又一波投枪飞到,兖州骑兵已杀入阵中。
刘备的心滴着血,这样剽悍的打法自己可是第一次遇到,一千五百步卒能扛着得住这样的打击?
事实证明,步兵对阵骑兵绝对是一边倒的屠杀。一千骑兵杀入前,步卒已经损失过半,杀入后的骑兵甚至不用举刀,只是战马冲锋,就让胆气被夺的步卒魂飞魄散,一个个哭天抢地的乱作一团。
刘备狠着心鞭打战马,试图阻拦骑兵的前锋。
太史慈看到敌军军阵已乱,随即传令,让杜谦率五百骑兵追击弓箭兵,自己则带着五百人杀入长枪兵的后背。
关羽、张飞看到自家人马就像被猎狗追击的兔子,大喝一声,一起来战太史慈。只是散兵就像没头的苍蝇,挡住了二人的战马。
太史慈看到,张弓搭箭,连珠箭发,一连五支箭矢飞向关、张二人。
刘备看到,肝胆欲裂,急忙喝道:“二弟三弟小心!”
太史慈的箭法在汉末绝对排入前五名,成名绝技九箭连珠,罕有对手。看到刘备张牙舞爪,太史慈一声冷笑,余下的四支箭对着刘备就射了过去。
关羽、张飞把兵器舞得像风车一般,堪堪扫落了箭矢,后背却是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刘备被重点关照,好一个刘玄德,双股剑飞舞的风雨不透,将前面三支箭打落在地,最后一支箭却是很不幸的插入他的左肩。
刘备大叫一声,伏鞍而逃。关羽、张飞恐刘备有失,急忙向前保护。
刘备带来的三千兵此时已经损伤少半,活着的士卒看到主将依仗战马落荒而逃,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凄凉。这算什么主将?竟然狠心抛弃了昔日袍泽。
刘备一生收获了数个名号,如大耳贼、织席小儿、织席贩履之徒等等,‘刘跑跑’则是看《三国演义》的朋友给他追加的。
到了这地步,刘备充分发挥了‘刘跑跑’的本色,鞭打战马,头也不回,朝着北方猛跑。
关羽、张飞的战马不如刘备的神骏,两人的体重也远超刘备,看着与自家大哥的距离越来越远,张飞的大嗓门关键时候发挥了作用,“大哥,后面并无追兵。”
紧张的快把小心脏跳出体外的刘备松了口气,急忙回头向后看了一眼,见果然没有追兵,口中“吁”了一声,战马放缓了脚步。
关、张赶上刘备,关切的问道:“大哥,你的伤没事吧。”
刘备甩了甩左臂,还好有甲胄在身,太史慈的那支箭入肉不深,算不得重伤。关张下马帮刘备拔下箭矢,用金疮药裹了,便说道:“大哥,赶快回城休息。”
“好。”刘备答应一声,兄弟三人直奔平原城。
收容降卒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留下一曲人马看守渡口,剩余人马前行,下午就围住了平原城。
孙观、吴敦有点忐忑的坐在刘驹面前,不知道突然被叫到刘州牧的办公室为了何事。
“两位将军,”刘驹淡淡一笑,指着孙、吴二人面前的茶杯说道:“这是钱塘的雨前茶,极为难得,且品尝一下。”
看二人小口喝了一点,刘驹也不再卖关子,将一幅地图铺在桌案上,“二位请看,我胶澳军港距离琅琊甚近,一旦有变,军港缺乏纵深,极易被人攻破。”
话说的很明白了,孙观、吴敦自从跟了刘驹,眼看着臧霸屡立战功,自家跟尹礼、昌豨却一直坐着冷板凳,不免心生怨意,如今机会摆在眼前,要是不赶紧抓住,还说什么升官发财,进冷宫都有可能。
“我二人愿带兵为主公夺取琅琊。”
“宣高与你等多年在琅琊,说起熟悉地理人情,以你等五人为最。”刘驹看了看二人热切的目光,“我意你二人各率兵五千,先取开阳,然后分兵再取各县。琅琊既得,陈兵边境,防陶谦反扑。”
“诺!”二人大喜领命。
刘备吊着胳膊,站立在城头,忧心忡忡的说道:“二弟三弟,兖州兵军容整肃,杀气弥天,为天下强军矣。若与战,你我恐难幸免。”
“大哥,”张飞吼道:“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今夜我与二哥出城,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们看,”刘备指着对方军营中一杆大旗,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郭’字在风中飘扬,“军中大纛既是郭字,主事人必是郭嘉郭奉孝,传闻此人号称‘鬼才’,用兵千变万化,神鬼莫测,岂能不防着夜间劫营?”
关羽喃喃说道:“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