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脚步一顿,就在刘驹心中暗暗得意的时候,高顺却径直走了。
一丝苦笑挂上刘驹的嘴角,乐进在旁陪着干笑,“明公,子达这脾气,”
刘驹摆了摆手,“文谦不必多言,”虽说人才难得,你高顺也太难伺候了吧,半年多了,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罢罢罢,如果将真才实学交给学生也不错,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子达这人,天生的执拗,随他去吧。”
在乐进的陪同下,刘驹来到了公输学院。学院祭酒名叫黄铸,来自洛阳考工坊,听到消息后,急忙前来迎接。
略作寒暄,刘驹就切入正题,“黄祭酒,连环弩、床子弩研制的如何了?”
“启禀明公,”黄铸不慌不忙的说道:“均已成功,只是那床子弩上弦破费劲力,需要十几人拉动。”
床子弩最早见于汉末,成熟于宋朝,是一种征战的利器。宋时也叫做‘一枪三剑箭’,是使用多个弓组合而成,上弦时,小型的需要用到七八人,大型的则一百人以上,可见其力道到了何等程度?
上弦费力?刘驹笑了,对于这样的小问题,后世初中生就能解决,对于高中学霸刘州牧来说,就是洒洒水、毛毛雨,随手画了个滑轮,推到黄铸面前,“将这东西置于弓之两端,当可省不少力气。”
黄铸出身考工坊,在军械制造方面绝对是一流的专家,看到图画一愣,“明公,此乃何物?”
“形如轮,中有轴,名之曰滑轮也。”刘驹卖弄起来,“通过滑轮拉动弓弦,可节省大半的力气。”
“果真?”
“呵呵,”刘驹笑了起来,“黄祭酒如不信,何妨一试?”
公输学院内就有作坊,黄铸陪着刘驹、乐进走进一个宽敞的大屋内,看到许多学生在学院博士的指导下,忙忙活活的打制各式器件。
黄铸熟门熟路,把一个博士叫过来,指着画有滑轮的那张白纸问道:“限你一刻钟打造此物,可有困难?”
那个博士看了一眼,问明了大小、规制,不屑笑道:“祭酒,一刻钟至少五六个。”
黄铸笑了,“拭目以待。”
那个博士约有四十多岁,收拾的干净利索,走到一个桌案旁,拿起工具就在一块铁板上截下个圆形的铁块,然后脚踏抛光机,细细打磨,不时测量一下铁块的大小,等到合乎规制,仔细找到了铁块的圆心,换了个地方开始钻孔。
放在弓两端的滑轮很小,直径也就一个多厘米,在那个博士手中,就跟变戏法一般做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个博士技艺娴熟,刘驹不禁来了兴趣,笑着问黄铸:“黄祭酒,这位博士尊姓大名?”
“姓马名辅,”黄铸答道:“扶风人也。”
说起扶风马姓,刘驹蓦然想起一人。原因是前世高中时,教室外的走廊内悬挂着历代名人,其中有一个叫马钧的,文字介绍就说是陕西扶风人,只是不知道这个马辅与马钧有没有关系。
刘驹缓步走到马辅身后,见他工作时全身心的投入,也没好意思打扰他,等了一会,一个滑轮制作完成,马辅眉飞色舞的将之放在工作台上,顺手又拿起一块圆铁,便问道:“马博士乃是扶风人氏,不知可曾听说过马钧此人?”
马辅一愣说道:“犬子就叫马钧,明公所问,非小儿乎?”
这事糗大了,刘驹无奈的揉了揉鼻子,原来马钧还是个娃娃,只是不知道此马钧是不是那个著名的巧匠、发明家马钧,只好遮掩着说道:“曾听传言,扶风马钧精于巧思,乃是个有名的匠人。”
马辅属于那种疯魔的工匠,对自己的本职工作看得极重,对人情世故不太上心,听了刘驹的话,也没有觉得突兀,“辅自二十岁起,便到了考工坊,已是十余年未还家乡。那马钧能入明公之耳,必然技艺超群,若是有缘遇到,定要好好切磋一番。”
“董贼盘踞长安,”刘驹急忙找了个借口,断了马辅的念想,“函谷关闭,那马钧恐东行不易。黄祭酒好像有事寻我,马博士你先忙着。”说着,不等马辅回话,急匆匆的溜了。
片刻的功夫,马辅已做好了五六个,兴奋的拿过来让黄铸看。黄铸接过来放在手心里,见滑轮做的精巧,便对刘驹说道:“明公,马辅此人,端滴好手段。”
“技艺精巧,可为大匠也。”刘驹随口夸了一句,“黄祭酒,一事不烦二主,找几张硬弓来,让马博士安装,试一试效果。”
公输学院主攻的就是军械,几张硬弓很快就拿了过来。刘驹指点了位置,让马辅安装固定后,再给硬弓上弦。
这借助滑轮省力的弓,后世称为复合弓,复合弓又分为多种。限于条件,刘驹目前只能让工匠尝试制造单轮弓,弓弦绕过滑轮,达到省力的目的。
硬弓上弦后,刘驹拿过来一张,左手持弓,右手拉动弓弦,一张三石左右的硬弓,被轻易的拉开来。
“山君、仲康,”刘驹将硬弓放下,“你二人各自挑选一把,去校场试一试精准度。”
来到校场,典韦、许褚张弓射箭,连发十矢,弓力强劲,几乎把箭靶都射穿了,就是准头差了太多。
“还要劳烦黄祭酒与马博士,”刘驹明白凡事很难两全,“组织人手,做一些改进,提高精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