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出班说道:“为国选才,首重其德。臣建议从所有举荐人中仔细甄别,务期选出德才兼备的干才,然后由皇上定夺。”
“宗正所言,”刘宏看到刘虞处处维护自己,十分欣慰,“诚谋国之论也,朕看就由宗正为首,太常、大司农、太尉、卢尚书几人甄别,三日后将名单报与朕知。”
被点到名字的几人一起躬身领命。旁边何进、二袁几人干瞪着眼,心里却是失落的很。
王越带着史阿来到谷城县衙,递上名帖。
门子将名帖交给刘驹,刘驹打开一看,心中窃喜不已,对门子说道:“将二人领到客厅待茶。”心中估摸着王越二人茶水喝过了两杯,才施施然走进客厅。
王越、史阿看到急忙起身,刘驹随意摆了摆手,“王剑师、史阿兄不用客气,快快请坐。”
怀着忐忑的心情,王越抱拳为礼,小心翼翼的说道:“当日县尊责骂的是,王越真是老糊涂了,不该听信谗言,险些害了大贤。今日携小徒前来,一为负荆请罪,二来嘛,还请县尊赏口饭吃。”
伤害我?你也得够资格?刘驹心里腹诽着,我有天下第一保镖傍身,老王你还是看不清楚自个哈,脸上却是笑眯眯的,一边摆着手,一边张口说道:“所谓不打不相识,王剑师的本领本县是深知的,不知您老可是倾心来投?”
这话什么意思?王越打遍天下无敌手,武艺登峰造极,绝对不是傻子,可是对刘驹这话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好看向史阿。
史阿听到刘驹的话,却是早已明白了话中的意思,看到师傅迷惑,于是低声说道:“刘县尊是要师傅做出姿态,方能授予职位。”
官迷心窍的王越,立马就要站起身来表态,被史阿一把拉住了,史阿把嘴巴贴在王越的耳朵上,“王师,您老可要想清楚,一旦认主,终生不能反悔。”
“认主?有这个必要?”
“典韦头领本领如何?”史阿看师傅一根筋,只好继续说道:“典头领早已认刘县尊为主,如果王师只是要混口饭吃,不认主也可,但必定不被重用。”
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认一个毛头小子为主?王越心中天人交战,脸色变换个不停,最终还是拿不定主意,只好问史阿,“你怎么看?”
“徒儿肯定是心中一百个愿意,只是王师你,”史阿斟酌了下说辞,“身负天下第一剑客美誉,贸然认主,恐怕坠了一时名声。”
“这,”王越也是头大了,低着头又想了一会,实在是抵不过官位诱惑,猛一咬牙,站起身来,拉住史阿,屈膝半跪,沉声说道:“越拜见主公。”史阿也急忙说道:“史阿拜见主公。”
刘驹大喜,伸手拉起两人,将他们送回座位,“不知王剑师何处安身?县衙旁有庭院一座,乃是本县的私产,足够安置三十人,今日王剑师就可搬来居住。老典!”
典韦应声进来,“你带王剑师去那庭院,另外自我的私库中取一百金、布二十匹一并带去。”
王越大喜,可叹自家半生飘零,何时一下子得到过这么多财富,登时感动的有点流泪,已是说不出话来,对着刘驹深深一揖,跟着典韦去了。
转眼间七八天过去,牛角里好消息不断传来,染病者大部分已经康复,不再有新的患者出现,瘟疫防控的曙光已经出现,刘驹急忙让陈宫执笔,向朝中报喜。
“有劳大司农,”程昱对曹嵩行了个大礼,“刘县尊得除郡守,皆赖大司农之力。不知谷城县令的人选,陈公台可否有望?”
刘驹这次顺利通过提名,曹嵩不过是敲了敲边鼓,刘虞才是真正的助力,不过朝中的细节程昱怎会知道?曹嵩很腹黑的将功劳拦在自己怀里,“这也是刘县令政绩斐然,众望所归而致,本官那有什么功劳?至于陈公台之事,”说道这儿,曹嵩把话顿住了。
程昱满脸的焦急之色,若不是自己人坐上谷城县令一职,那这两年的打拼就给别人做了嫁衣,刘县尊如升职高就,说不得破费些银钱,将谷城的财货全部打包带走了。
曹嵩卖足了关子,看到程昱急得满头是汗,轻轻喝了一口清茶,敲了敲身边的茶几,“仲德莫急,老夫费了一番唇舌,又送了些黄白之物与张让等人,谷城令一职,非陈公台莫属。”
程昱心里把老曹家的女性问候了一下,面上却是感激莫名,抓住曹嵩的双手摇晃着,“谷城自刘县尊以下,皆感念大司农之恩。”
章台殿内,刘宏看着刘虞递过来的名单,开口说道:“这刘驹不过二十出头,委以郡守高位,是否太过?”
“陛下,”刘虞不慌不忙,“刘驹此子,才华惊艳,不只是国家之福,也是汉室之福。如今天下,迭经动荡,牧民守正者可谓良吏,但能富民者,万里无一。谷城一县之地,为陛下送来千万钱财,若是一郡之地,陛下当做何想?况且此子年少,着力扶持,将来必成汉室栋梁,大汉江山无忧矣。”
“宗正真乃谋国之臣也,朕竟未想到此节,”刘宏心情顺畅了,“那就委刘驹为泰山郡守?”
“善,”刘虞拍手说道:“张举贼子牧守泰山三年,弄得民不聊生,处处盗贼蜂起,正需强有力者矫正之。”
“刘驹亦知兵事?”
“陛下可还记得济南王刘康诬陷刘驹一事?”
“当然记得?”
“刘康奉解渎亭侯嗣,多行不法事,只因刘驹送与济北王刘鸾制作香皂之法,挣下了泼天的财富,便要刘驹将制作之法相告,刘驹与刘鸾有言在先,不得泄露秘法,刘康便行阴暗手段,意图迫刘驹就范。刘康将刘驹手下十几人拘押在王府别院,派兵上百看守,哪知刘驹只率领十几个好手,便将人救了出来,且是完胜,不曾折损一人。这等手段,若是不知兵事,岂能做的?”
“还有这等事?”刘宏拍案说道:“原本朕还信了刘康一面之词,稍后曹孟德上疏,才明白了事情原委,就将此事丢过了不提。今日若不是宗正明言,竟不知其中这许多曲折,看来刘驹此子,治政管军之能皆备,真乃全才也。”
“人才难得,望陛下善待。”
“好,”刘宏点点头,“若真是刘家千里驹,朕不吝高官厚禄。”说罢在刘驹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