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繁星托起皓月。

s市上空云端，如来佛祖端坐于莲台，耳边风声“呼呼”作响。

一男一女位列两旁：男的闭眼沉思冥想，女的是位古装妙龄公主。

对面不远处，借着月光看过去，四男两女共六人，最前面的男人黑长发黑长袍，面沉如水没表情。

“如来，我回来了！一千年前我就跟你说过，我还会回来的！这次天道轮回，终于轮到你了，是我们动手送你走呢？还是你自己走？”黑袍男说。

“无天，你缺乏善念，若还不及时悬崖勒马，终将万劫不复！本尊既遭此劫，也无须多言！沉思罗汉，如今六界大乱，皆是命数所在，无法外力改变，你既是我弟子，又是我家人，也未入涅槃，人界有你法身，且随我去轮回一遭，他日有缘还会相见，但若缘尽于此，也皆是命数！”如来转头看身侧男，娓娓道来。

“是！弟子谨遵佛祖法旨！”身侧男虔诚地双手合十，低头俯身朝如来拜。

“至于你的状况，本该归我师父负责，如今我已自身难保，便一切顺其自然吧！”对身侧女说完，如来身后佛光逐渐暗淡，和身侧男一起消失在原地。

随后，方亦像跌落悬崖，身体猛地一颤，从梦中惊醒，顿觉嗓子干涩，大口呼吸的样子，像个哮喘发作的人。

呼吸顺畅后，方亦发现自己在防空洞里，眼前是个牛头人身、赤着黑牛蹄的怪物，手握一柄钢叉，正俯下身子睁着牛眼看自己。

“卧槽，卧槽，卧槽槽槽，你是……你是牛头？地府里的牛头？”方亦向后蹬腿，边蹬边怯生生地问。

牛头还没回话，后背撞到个软软的东西，方亦转身一看：双平髻发式、额头红色梅花、首饰珠光宝气、明黄色锦衣，上面还绣着蛟，体态婀娜手指纤细……

这不刚才梦里的公主么？方亦更加懵逼。

“这、这、这……她不是死了吧？要不要报个警？那个……我是不是也死了？”方亦再次望向牛头，觉得既然已经死了，也就不觉得那么害怕了。

“先不说她，先说说你吧！”方亦再次吃惊，牛不但站立，竟还开口说话，声音浑厚如钟，还拿钢叉墩了墩地面，瞬间地动山摇。

“别墩别墩，我可不想被压死在这儿！呃……对了，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话说我就一普通人，罪孽没那么深，照说不用您出马，六爷七爷就够了！说我？说我什么？”说到最后反应过来，方亦反问。

“是我把你弄这洞里来的，你还没死，不过人类基本灭绝了！你知道自己是谁么？”方亦听他问完，大脑一片空白，随后浮现几个画面：上班白领、宫廷后宫、繁华街道、云海之上、几人私语……

“啊？你这头牛胡说什么？什么叫我没死，但人类灭绝了？头疼，头疼！我是谁？我在哪儿？为什么我还活着？”方亦打算继续回想，但头疼得厉害。

“你都睡七百多年了，你自己不知道么？难道……你失忆了？”牛头睁大牛眼，吃惊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