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抬起双眸,他看着武威王还在发出震天的狂笑,只是这笑容里有着一抹化不开的悲苦,他从未见过如此难看的笑容,难看到他都想讥笑两句。
而话到了嘴边后,他却说道:
“你已经确定了?”
武威王收起了笑容,神色冷漠的点点头。
“怜儿虽被我从小宠溺长大,但也不会愚蠢到在我寿宴之时,突然当着众将士的面前,说那皇位的正统继承人应该是我。”
“是二嫂?听说在你回到武威王府后,她便因悲伤过度而死去。”
武威王冷笑一声道:
“悲伤过度?不,在我回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的尸体,同时她留了一封绝笔信,上面极尽各种最为难听的诅咒,并称其九生九世都不会放过我。
她是我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也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是我那位三弟一手安排的死士,即便三弟已死,她却还能为了其下一代的皇权,心狠到将自己的女儿推向死路!”
“或许你俩从相遇开始,便是三哥他一手安排的,我曾记得他说过,世间最强大的武器就是感情,而他就是一个最善于利用感情的人。”
玉罗刹的声音中,同样透着一股道不明的悲苦。
武威王却一扫颓废,眉宇间尽显霸气道:
“但他还是失败了,他想要利用那个蠢女人杀掉我,即便第一个计划失败,也要让其成为我的心魔,他却未想到这么做反倒是助我堪破所谓的情情爱爱!
即便今后有一段注定的孽缘在等着我,我玉无视也可以轻松的度过那场命劫!”
【玉无视的宿命身原主·朱无视,出自武侠电视剧《天下第一》。
其封号是“铁胆神侯”,乃是明朝正德皇帝的叔父。
当年先皇驾崩前,唯恐正德年少,易被奸人操控,或无力主持朝政,不懂分辨忠奸,于是便特令皇弟朱无视创立护龙山庄,权力可凌驾所有朝廷机构之上,并赐予他丹书铁券与尚方宝剑这两样至宝,可以“上斩昏君,下斩谗臣”,与最高特务机构东厂相互制衡。“
护龙山庄的大内密探,不但每一个都是从数百人乃至上千人中精心挑选出来的最强精英们,而且个个家世清白,几乎没有任何问题,加之其从小就在护龙山庄长大故而对护龙山庄有着一种天然的特殊感情,因而一般都很难叛变。
随后再到特殊地方跟随特殊人物学习武艺,等有了堪称当世一流高手的绝世实力之后,才能回来立誓并成为大内密探,所以基本上完全不用担心他们的忠诚问题。
其人武功独步天下,大奸似忠,野心极大,城府甚深。
年轻时为得到心爱女子素心,竟于太湖一战中狠心杀死了江湖八大门派108位高手并吸尽了他们的全部功力,还嫁祸给了素心的未婚夫——不败顽童古三通,最终以此名义将古三通关押至死。
后因不满先皇传位给正德皇帝,于是便假借护龙山庄之手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探听他人隐私,并以此控制十大将军,打算谋权篡位。
最终由于自己心爱的女子素心自尽而深受打击,被自己一手培养的大内密探联手杀死。】
“二哥,这时候真不知该说你很幸运,还是很不幸。”玉罗刹将酒瓶中的美酒饮尽之后,略显惆怅的说道。
“那么你呢,他死前布置了操控我的后手,针对你这位大玄供奉堂的掌权者,他更不会留下一丝隐患才对。”玉无视的神情淡然自若,好似刚才那个笑起来比哭更难看的人根本不是他。
玉罗刹深深叹了口气道:
“心儿是我的女儿。”
“玉凰心?”玉无视眉头紧皱,他想起于朝堂中流传的一个谣言,是称玉罗刹和玉凰心之间有不正当关系。
对此,玉无视自是嗤之以鼻,即便之后他要和玉罗刹决一生死,但他很清楚面前这位四弟绝不是一个如此丧心病狂的畜牲。
而诡异的是,这个流言却一直传的有鼻子有眼,从十年前开始到现在,都未澄清。
这一刻,玉无视突然明悟为什么玉罗刹一直没有澄清。
“他是在警告你?”
玉罗刹点了点头。
“你为何不与她相认?”
“没法认,我查明这件事已经是十年前,那个时候心儿的心智早已成熟,并开始经营其长公主一系的势力,若揭破身世,她多年为之做出的努力将付诸于东流。
同时,她的野心也再也无法实现。
更重要的是,三哥一定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大坑,在等着我与她相认之后,将我父女一同埋进去。
但即便我什么都不做,心儿还是恨不得我去死,如今我能出现在这里,且将要面对一场你死我亡之战,这已经代表三哥多年的布置成功了。
现在想来,我和你的情况应该相同,那个让我一直梦魂萦绕的女子,也是他早早布下的一枚暗棋。
他太了解我,也太了解你。
更清楚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你我二人永世不忘,所以咱俩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成为他拴住我们的镣铐。
还是小五聪明,与其被人如傀儡般操控,还不如去拼一个自由。
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一直不相信咱们五人中最聪明的一个,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武威王的神情愈发阴沉,他知道玉罗刹将这件事讲出来,已经隐有托孤的意思。
即便两人是生死之敌,但在面对上任玄帝时,两人又是最能感同身受的一对难兄难弟。
那有关玉凰心的身世,虽可成为玉无视攻讦朝廷的一个方向,但他却不会使用,只因自己用了,便又是输给那位三弟一筹,甚至可能这也在其计算之内。
所以说来也是可悲,玉罗刹在这件事上,最能信任的反倒是之后很可能会杀掉他的玉无视。
而玉无视沉思片刻说道:
“我有个问题,皇帝侄儿有此把柄握在手中,应该能以其要挟你为他做事,为何这些年来,供奉堂行事还是那般随心所欲。”
“原因可能有两点,其一我并未表现出对这个女儿有多么关系,一旦他要挟我,就需要将一切都撕破,这可能让局势变得更糟糕。”玉罗刹沉声道。
“其二,他从未想过让供奉堂为其做些什么,或者说像这样放任自流的供奉堂,才更符合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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