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挂着“诊疗室”牌子的双扇门,一股臭汗味就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足有十几名身穿运动服的青年男女,向门口投来注目礼。
左慈典走在最前面,进来就是一皱眉,太有味了。
一票刚刚运动完的年轻人,多半是没有洗澡,兴许脚都没洗就被喊了过来,拥挤到一起的房间里又没有通风……
“咱们这个医疗室,没有分个区域?”左慈典有些抱怨似的问薛浩初。
“啊……咱们现在这里就是等候室,里面才是检查室……”薛浩初跟着做解释。
“还是简单了些哈,不符合你们骨关节与运动医学中心的名头。”左慈典点着对方。
薛浩初听出味了,这是觉得这边的诊疗室配不上凌然的名头,不由道:“主要也是病人都集中在这边……”
“之前听你说了,倒也没错。”左慈典笑着打断薛浩初,道:“就是得收拾收拾,病人也最好不要一股脑的安排过来,分个差不多的时间段,您说呢。”
要说,左慈典的要求是略微高了些,现在别说是体育馆里的诊疗室了,许多三甲医院还不是病人一拥而上的看病。
遇到分时段的医院,固然是病人和医生都舒服,但是,来飞刀的医生要是遇不到这种,其实也没有太多话可说。
但左慈典觉得他可以说。
在左慈典看来,薛浩初虽然态度良好,说话礼貌,但从他的整体安排来看,与过去一年相差不大。
正常情况下,身为祝院士关门弟子的薛浩初,安排到这个程度,已经算得上妥帖了——但那是正常情况,凌然过去一年多以来,做出超正常表现的事儿多了。
现如今,各家医院纷纷提高对凌治疗组的礼遇的时候,这边医学中心的待遇就显的低了些。
如果凌然最近来的再频繁一些,薛浩初估计也能悟出来点什么,但是,左慈典才懒得让对方悟呢。这要是面对祝院士——面对祝院士,很可能没有他说话的份,可面对薛浩初这样的小字辈,左慈典觉得完全没必要给对方那么多时间想来想去,体会来体会去。
“薛医生,我们这么多人,摆不开的。咱们是不是重新组织一下?”左慈典说着向后面进来的吕文斌笑笑,道:“吕医生,你给大家做个初诊,然后做个分类的。”
“大家一起帮忙。”薛浩初被提醒过了,明白过来,连忙招呼自家人上手。
吕文斌懵懵懂懂的被叫了过来,至今都不明白前因后果,拉了余媛,道:“老左这是搞什么名堂呢?云医出门诊不也是这样?”
“咱们云医的门诊最多只是乱哄哄的,什么时候是臭烘烘的?”余媛甩开吕文斌:“你抓人力气小一点,是要把我提起来吗?”
吕文斌尴尬的松开手,道歉道:“是我着急了,不过,臭烘烘也不至于吧,就是些汗味罢了。”
“汗味罢了?”
“你得承认,这种运动出来的健康的汗味,有时候还是蛮好闻的吧……”吕文斌不得不争辩一下,否则,他的人生观不免要受到冲击。
余媛不由哈哈的笑了出来:“还运动出来的健康的汗味,我就见到一群运动到伤残的病人,比熟屎发酵都难闻一百倍。”
吕文斌悚然一惊:“熟屎?你家的锅……”
“熟屎是发酵的屎。”余媛冷冷的看吕文斌一眼:“你想什么呢?”
“我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