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程娴脸色有些发黑,她怒视程妍,“程妍,你这样有意思吗?”
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就为了说这个?
“有意思得很。”程妍笑得开怀,她向来这样直来直往,善恶分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做得,落井下石也做得。
“这么多年来,你借着那一张温良文雅的脸面明里暗里做了多少排挤我的事情,甚至连我的母亲你也想一并抢过去,让她厌弃我,只觉得你最好,怎么,你是没有人生没有人疼吗?”
“现在可好了,全心全意只有你的于小娘也有了别的孩儿,要是她一举得男,这心里哪里还有你的位置?你还想要她多多陪你陪嫁,真的是想得美。”
“程妍!”程娴被戳到了痛处,气得险些七窍生烟,“你闭嘴会死吗?!”
“就不就不。”程妍笑容恶劣,“程娴,好好享受你所剩不多时间吧,等你嫁入闻家,可没什么好日子过,吴蒹葭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二月初,春风杨柳正好之时,吴蒹葭也如愿嫁进了闻家。
宰相之女出嫁,场面自然是轰动长安,红妆十里不绝,要论嫁妆,程娴想要与她比肩,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位可是宰相幺女,在位十几年,不知道给她攒了多少嫁妆,不说程娴程妍,便是程家的嫁妆估计都比她还要少一些。
而且她那人虚伪可恶至极,最喜欢的就是明里暗里怎么欺负人,再加上那闻跃之对程娴似乎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便注定了程娴将来没有什么好日子。
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为了高门富贵,宁愿苟且偷生,屈辱卑微地过着。
“吴蒹葭好不好相与,我自会应对,无需你来操心。”程娴脸色沉沉,手指死死地握紧,“反倒是你,捡了我不要的东西,你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程妍,你该不会是忘了吧,父亲原本是想将我许给赵师兄的,可惜我不要,这才轮到你身上,你有什么好得意,真的是可笑!”
“难不成你不知,父亲虽然看得上他,但他家境贫寒,哪里能相配程家嫡女,唯有我这个庶女嫁他是合情合理,可惜我不愿,父亲自知理亏,这才将你许给他。”
“你也不过就是个被随意丢出去的替代品,是替我向他赵锦亭赎罪的赔礼罢了。”
“而他呢,娶不成我这个庶女,反倒是得了你这个嫡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程妍,你以为他哄你几句,便觉得他是心甘情愿娶你,对你一往情深吗?”
程娴的话音刚落,正想笑两声,不料程妍便一巴掌扇了过来,打得她脸都往一边歪去。
程妍气炸了:“你休要胡言乱语,父亲心有沟壑,哪里想你说得这般肤浅,觉得赵师兄只能配庶女。”
“赵师兄是父亲的得意弟子,他想将女儿嫁予他,你不愿嫁我愿罢了,何来什么配不配?”
“再说赵师兄,四姐该不会忘了赵师兄说过什么话吧?赵师兄所言‘某乃粗鄙山人,与鸾凤不相配’,他从来都不曾答应过你的亲事,还说你心比天高,自比鸾凤。”
程娴没料到赵锦亭连这种话都和程妍说,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像是充血一样一点点地涨红,她像是疯了一样地上前要打程妍。
“程妍,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