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金州堤坝决堤之事传开。
朝会之上,有人参了以太子为首等官员失职、贪污之罪。
齐王、楚王等人借机煽风点火,步步紧逼,矛头直指太子,又自愿请命,前去金州安排灾后事宜。
吵到最后,首阳长公主站了出来,愿亲往金州赈灾安置百姓。
于是陛下便下旨命首阳长公主亲自前往金州,将去岁去往金州的一干官员收押大牢,又下令命太子在东宫自省反思,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
又一日,首阳长公主便领着她的部将浩浩荡荡出了长安城,长安城众人对此议论纷纷。
“郎君,你说长公主这是何意?”
临江在屋里走了两个来回,实在是想不通这事。
以往,首阳长公主对太子是不好不坏,但也不会这般下太子的脸,陷太子于不义之地。
毕竟按照陛下和朝臣的想法,可能还是太子自己去金州收拾这摊子,将功补过,保住他的储君的名望。
可首阳长公主一站出来,亲自去金州收拾这摊子,就变成了太子无能且不仁,办砸了差事,还要靠长辈来收拾烂摊子。
无能、不仁,对一个储君而言那可是致命的缺点。
谢琅伸手摸了摸手边的象牙灯,慢悠悠地喝了一盏茶,这才道:“你别走来走去,晃得我头晕,她怎么想的,谁管得着。”
“而且太子...确实有些无能。”谢琅也不喜太子,对太子的评价就是‘太子那蠢东西’。
“太子无能,可齐王楚王也不好相与。”临江见自家主子都没将这事情放在心上,实在是有些头疼。
在他看来,为了自家主子将来安稳,那自然是太子登位最合适的。
谢琅又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若是帝君无能,天下、朝堂如何安稳?而且,若是太子得势,谢璟与谢琛这两个也不知有多得意,若是他们寝食难安,我也甚是高兴。”
昨日看着谢璟整个人都恍惚了,谢琅委实觉得通体舒泰。
“再说了,陛下还年轻呢,又不是六七十了。”
所以想那么多做什么?陛下身体健康,还可以活很久很久呢!
临江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也不着急了。
正在这会儿,有一阵叫喊声从院子外面传来:
“三兄!三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谢琅眉头都皱起来了:“她又来我这里做什么?”
说罢,目光落在桌面上的那盏象牙灯上,让临江赶紧收起来,这才让人去将人请进来。
等见了人了,谢琅便问她:“你来我这做什么?”
“来做什么?难不成我不能来了?”谢璎不满,“三兄你可真无情,有事就找我,没事就让我滚到一边自己呆着去,哦,你就是那个啥......”
边上的侍女补充道:“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对,你就把我当成那什么钟无艳了。”
“钟无艳?”谢琅双手抱在胸前,上下打量了谢璎一番,然后道,“据说钟无艳相貌极丑,肤黑、发少、肥壮...你若是这么想不开,觉得你和她很像,我也是赞同的。”
谢璎一听这话,脸都绿黑绿黑的:“啊啊啊!谢琅!你再这么说我,我就、我就杀了你!”
她可是亲妹妹好嘛?
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