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邦昌、李邦彦的搜刮下,大宋君臣一改行事拖沓的风气,高效的在百官之中搜刮了大量的金银器。二十万两黄金、四百万两白银,大小车辆装了3多辆,这些车辆在宣德门卫整整齐齐排列,车子上都插满了白旗,白旗之上还自欺欺人的写着“犒师”二子。
站在皇宫城墙之上的宋钦宗此时心情大好,他看着眼前毫无表情的康王道:“九弟你看,我大宋富有四海,紧紧2天就搜集了上千万贯的财物。只要退去金军,不出数年我国元气就可恢复,今日御弟出使金营责任重大,望汝尽心办差,勿失朕望!”
赵构看着宣德城外满满叉叉的车辆,心中暗道:大宋江山再是富庶,也经不起如此的折腾。不过他脸上却没带出任何不满,只是道:“陛下放心,臣尽心竭力,不负圣恩。”
钦宗皇帝点点头道:“你去吧,不要误了时辰,让金人再找借口寻衅。”
康王赵构和平西侯种世仁领命而去,钦宗皇帝又对张邦昌、李邦彦道:“二位爱卿,这两日筹集犒师之饷多有辛苦,不过不可懈怠,如今赏赐给金军的犒师饷还不足一成,其余所需都需要东京百姓奉献了,你二人要尽心完成。”
张邦昌、李邦彦这次收集犒师所需金银赚的盆满钵满,二人自然愿意。张邦昌道:“我朝数千官员就供奉上千万贯金银,如今东京城内百姓百万余,定能按时凑足所需。”
李邦彦也道:“陛下放心,我定尽心筹款。”
张邦昌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觉得李邦彦特别讨厌,他对李邦彦的插话非常反感,于是狠狠的瞪李邦彦一眼,然后也换上了一脸的笑意,道:“对对,臣等尽心报效皇恩。”
康王赵构和种世仁作为大宋的使臣,押着供奉给金军的大量财物,出了宣德门,沿着朱雀大街往南走了一段,然后折向西北,从新酸枣门出城,这个是既定好的路线。
守卫新酸枣门正是姚平仲的部队,这些天御林军在东京城筹办犒师金银,姚平仲看着都眼红。但是张邦昌下令,只能由御林军参与索饷。姚平仲的厢军向来清苦,这也是他们发动兵谏的原因之一,可是兵谏成功了,皇帝答应将查抄王彦的家产尽数赏赐给他的武安军。姚平仲也听说了王彦家产竟然多达百万贯,可是赏赐给武安军的财富不过1万贯而已。
姚平仲看着一辆辆大车将价值连城的金银拉出城去,心中一阵阵的恼怒。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官家竟然将着千万贯的财富赏赐给北国,我等在这列冒死拼杀,却不得富贵,真真气死我也。”他越想越气,最后竟然抽出宝剑,一剑斩向城墙之上。也加上他用力过猛,这一剑竟然深深的嵌入了城墙之上。
姚平仲从城墙之上拔宝剑的时候,李纲正好走了过来,道:“希晏兄(姚平仲的字,怎么有如此大的脾气。”
姚平仲看了李纲一眼,道:“当初大人和平西侯爷策划兵谏,如今兵谏成功,新君上位,却宁将金银资敌,也不肯赏赐给我么这些浴血奋战的战士,让人心寒啊!”
李纲道:“这些金银足足上千万贯,我有一计将军不但可得金钱,还能名垂青史。”
姚平仲道:“李大人尽管直说。”
李纲就把跟种师中面前说的计策又跟姚平仲说了一遍。
姚平仲道:“此乃险棋也。若成自然最好,若是失利必受到官家惩罚。”
李纲道:“你出战我会给你枢密院的令箭,你只是奉命出城,官家要乖只是怪罪李纲便是。”
姚平仲道:“我武安军只要3人马?”
李纲道:“我愿集结1万禁军归将军调遣。”
姚平仲道:“此兹事体大,容我慢慢思之。”
李纲道:“此事不足对他人道也。”
康王赵构带着装满金银的车辆心情沉重的除了城,他现在有些后悔,还不如当初兵谏之日自己果断争取一下,也许自己就真的登上皇位了。自己若是登上皇位,怎么也比这位只知道议和的皇帝做的好吧。
自己被新登基的钦宗皇帝软禁了2多天,这刚刚放出来又被作为使者派到金营中。其实与其说是使者,不如说是人质,自己前途未卜,甚至能否活命都不知道。他看了一眼种世仁,心中有些愧疚。于是道:“世仁,常言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今日你能陪我这龙潭虎穴走上一遭,也是足见你对孤王的忠心。此番情义,孤王不会忘记的。”
种世仁自嘲道:“王爷又何必,我这不是也得了太宰的名头吗?”
康王道:“如果今后还有机会,孤定让你成为真正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