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见到了种世仁,两人一交换眼神,就知道都有消息要相互通报。李掌柜一边将一盘一般的菜肴摆上桌子,一边道:“侯爷,算上今天这顿就食,您整个月一共欠我们62两三钱银子,我们醉仙居本小利薄的,今天能否把帐给结了。”
种世仁笑道:“你这奸商,本爵还能赖账不成。你这就去账房结账便是。”
种世仁又看了一眼王渊,道:“到让你看笑话了,来在那咱们自管饮酒,这五粮液还是好东西。”
王渊也不客气,坐下就跟种世仁推杯换盏起来。二人也就喝了几杯,这时候一个家人来报,说是醉仙居的李掌柜报花账,跟账房吵起来了,请侯爷去看看。
种世仁苦笑道:“你看看,这府中大大小小都得我亲自过问。王将军自管饮酒,我去取就来。”
王渊欠身笑道:“侯爷自管前去。”
种世仁到了账房见到了李掌柜,任何一个府上的账房都是家主的亲近之人。这个账房是种世仁从西北带来之人,他见种世仁进来就知趣的退了出去。
种世仁把自己写的一封信递给了李掌柜,道:“这是最近宫中发生一些情况,尽快发到延安府。”
李掌柜道:“侯爷放心,我这就去办。”随即李掌柜也罢这几日市面上的事情讲给了种世仁。
种世仁听说宗泽带兵去了磁州,心中不安。他道:“老军师守卫磁州只怕凶多吉少,他可是父王(种师道已经称王封的怀义伯,现在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他要有什么差池可不是好事。”
李掌柜道:“听说如今牛皋、王旗牌在河北以游击之法和金军纠缠,能否让他们去救援一下宗军师。”
种世仁道:“我无权指挥牛伯远,你用锦衣卫传信,请他们帮忙吧。不求能守住磁州,只要保障宗泽无恙即可。”
李掌柜道:“也好我安排锦衣卫去找王旗牌,王旗牌可能会给锦衣卫几分薄面。”
种世仁、李掌柜商议完毕,便分头行事。
种师中虽然没有1万人马,但是还是带着两万大军来到了东京。种师道派王定六拦截种师中还是没有拦截成功,王定六到达延安的时候,种师中已经出了潼关了。华夏军的信鸽系统也不牢靠,让种师中不要救援东京的信鸽,种师中根本就没有收到。
种师中带领人马只是华夏军的留守部队,而且骑兵也只有5人,最重要的是领兵的将领也都不是能征惯战的勇将,无奈种师中只好请王进当先锋官。
王进这些年都处于半退休的状态,本来不想出战,但是如今太过缺人了也是无法就答应下来。
李掌柜用宗泽计策发布西军进京勤王的消息,这号称天下强军的西军前来勤王,一时之间朝野震动,宋钦宗抗金的意愿也空前高涨。王掌柜则亲自出城几十里将东京里里外外发生的事情跟种师中仔细的叙述了一番。种师中也不敢相信,短短1个月都不到,朝廷竟然换了皇上。而且宋徽宗竟然以太上皇的名义难逃了。
王旗牌告诉了种师中,种师道西域建国的事情朝廷还不知道。这就让种师中感到奇怪,种师道在西域建国后,给朝廷上过奏折,难道这信使还没有道东京吗?书中暗表,种师道派出给朝廷上书的信使被天地会的李振害死了,这封朝廷的表章落在了李振的手里。
种师中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向朝廷奏明此事,就他本人来说他不想跟朝廷翻脸,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退去金兵再说。怀着复杂的心情,种师中率领大军进入了东京城。
种师中进入东京以后,各地来勤王的不要军队也就不在观望,毕竟这几年西军的战绩有目共睹,金军虽然强势可是人数不多。再加上此时河北各地狼烟四起,各路义军跟金军纠缠不清,牵扯了一部分金军的主力,所以大家觉得这次战争有可能获胜。因此不少勤王军陆陆续续的抵达了东京。东京前来勤王军队就聚集了十几万人马,东京外围还有二十多万人马陆续赶来。
钦宗皇帝立刻加封种师中为勤王军统帅,姚平仲为勤王军副统帅,负责东京守卫。加封李纲以兵部侍郎衔代管枢密院,统领全国各军共同抵抗金军。宋钦宗在治国理政上还不如其父,他这么安排貌似合理,实际上是给种师中头上加了一个“婆婆”。宋朝就是以武将造反起驾的,所以对武将不信任是刻在了骨子里的,何况种师中的西军这些年在西北已成藩镇了。钦宗皇帝担心金军南下,更是担心西军入京形成东汉末年董卓的西凉铁骑进入洛阳引发的滔天大祸。
李纲如今是志得意满,带领东京军民加固城池,准备跟金军决一死战。但是李纲是文官出身并不知兵。进入东京的勤王军十几万,分成了2多路,相互不能统一调度,再加上京城本身有的十几万禁军,整个三十万大军乱成了一锅粥。名义上种师中、姚平仲是正副统帅,可是朝廷既没有赐给他印信,也没有给他们令箭,他们只是能够调遣本部人马而已。
李纲在守卫东京策略上必然求助种师中,但是种师中一进入东京就住在了平西侯府,根本就不理李纲。李纲明白在他和种世仁实施兵谏的时候,李纲并没有明确支持康王,导致种世仁被软禁。对此李纲也有愧疚,可是面对着各路人马进入东京后的一团乱麻,李纲也不得不到种世仁的府上求见种师中。
其实种师中并不是不想管东京的守卫,而是自己也管不了。种师中论起军事指挥来,绝对不如高怀远,最多也就是跟姚平仲相当。从军几十年来,虽然经验丰富,但是说出大天就是一个守成的将领,要是把这三十多万人马都交给他,只怕自己比李纲也强不了多少。原本宗泽还能给他出些注意,没想到让李纲竟然保举宗泽做了一个小小的磁州知州,在关键时刻离开了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