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安国接到了完颜宗望的命令,让他带领本部人马为先锋继续南征。他和刘彦宗都明白,小青山的事情已经败露了,所以他们也是无奈,带兵出了河间府,一路就往真定府而来。
刘彦宗知道自己部队战斗力不怎么样,很多士兵也就刚刚的配齐了武器,但是一路之上并没有遇到宋军的人马阻拦。很多州县见到他们的旗帜后就转身就跑,他们一路之上竟然未发一箭,就占领了数个县城。
不过刘彦宗也不敢大意,他知道那支消灭了蒲察宋军也是不好惹的,因此他们带领的队伍每天前进不过3里,每日趁着中午暖和行军,太阳稍微已转西就安营扎寨。河间府道真定府不过2多里地,刘彦宗就这么磨磨蹭蹭的走了十多天。
刘彦宗行军都是将探马放出几十里远,放出探马主要的目的不是探听宋军的消息,而是探听身后宗望大军的消息。他就是期盼着宗望的大军能够尽快的追上来。这样他们即使遇见了牛皋也不必害怕了。
这一天他进入了真定府的境内,他的部队走了无精打采的走了十几里路,刘彦宗就接到了探马的消息,说是宗望的大军已经南下,距离他们的先锋部队只要有3多里了。刘彦宗一听大喜,道:“太好了,命令全军停下,埋锅造饭,吃完了再走。”
他的旗牌官听了一愣,这不是刚刚吃了早饭吗?离晌午还早,现在做得是什么饭呢?于是旗牌官问道:“大人,咱们这是午饭吗?”
刘彦宗一听,道:“管他什么饭,让大家养足了精神,好去夺取真定府。”
牛皋带领着环庆军和真定府的厢军一共有5多人,他们用完了早饭就出了真定府一路北行。牛皋只是想跟金军见上一仗,给朝廷做些样子也就是了。他把探马远远的放出去,寻找敌军。牛皋的目标很是明确,如果敌军强则见面虚晃一枪就走,如果敌人弱小,也不介意打上一仗,再花花文字编上一封奏折往枢密院一上报,积攒一些功劳。
可是真定府的那些厢军可别这么想,他们早就久疏战阵,平时里也很少操练,标准的一群乌合之众,根本就不想打仗。因此一出真定府,就陆续有有人偷偷跑路开小差,对于此事牛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部就不管。因为牛皋明白,这些士兵也上不了战场,如果到了战场之上在溃退,那就是兵败如山倒,还不如在上战场之前让他们自行寻找出路呢。
牛皋正在行军之时,有探马前来报告,说是前面有一支金军正在做饭。牛皋听了一愣,他看了一眼王旗牌,道:“距离午时还有1个多时辰,这些人做什么饭。”
王旗牌问道:“碰见金军的斥候没有。”
探马道:“他们扎营稀稀拉拉的,根本就没有派探马斥候。”
其实刘彦宗派出探马了,只不过探马都是探听他们后方的宗望的金军了。
牛皋道:“莫不是是金兵用什么诡计?”
就在牛皋疑惑之际,更多的探马回报,都说有一支万余人的队伍就在前面做饭,四周也没有埋伏。
牛皋闻听喜道:“如此说来金兵如此托大,看来又是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牛皋一催战马就奔刘彦宗安营做饭的地方冲了过去,直到他看到金军坐在地上三三两两的休息,以及袅袅升起的炊烟,他才相信这是真的。牛皋大喊一声,道:“牛爷爷在此,金狗拿命来。”
随着牛皋的一声怒吼,他带领的环庆军如同一只钢锥相仿就插入了金军的营地。王旗牌则催促的厢军跟着往前冲。环庆军经过了几次大仗,从2万人变成了2人,这些早就成了精兵,他们在牛皋的带领下直插敌阵。
这支金军本来就是幽州的留守部队,再加上他们本身就没有准备,被牛皋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牛皋人马冲入敌营如同滚汤泼雪一般,杀得金军四散奔逃、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牛皋见状大喜,跟金军交战多次,这回终于遇见了一个软柿子,牛皋看准了完颜安国的中军大纛旗,直冲了过去,这正是原来西军跟西夏国骑兵作战时候常用的“剜心战术”。
这种“剜心战术”主要依靠的就是带兵将领的武勇,不畏生死,猛冲猛打直取敌军的指挥官。要是任何一只队伍受到突然的打击,必然混乱不堪,乃至崩溃。可是是金军残酷的猛安谋克制度导致这些士兵虽然死伤惨重,但是完颜安国的中军大纛旗不撤,他们是不敢撤退的,因此在经历最初的慌乱之后,这些金军在各个谋克的首领的督促下,又开始组织有序的反击了。
金军一开始反击,那些真定府的厢军就有些顶不住了,不少厢军开始四出逃窜了,王旗牌在后边督战,连续斩了几个逃兵,也无济于事。牛皋本来就认为这些厢军就是来凑凑热闹而已,因此也就不管那些厢军了,还是直接向完颜安国的大纛旗方向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