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严出得山门见天龙寺前搭起来了一个4尺高的木台,这个台子便是杀人的法台了。由于连日的杀人,法台上的木板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了。
此时发台上站着一个刽子手,由于连续杀人此时他已经气喘吁吁了。旁边的两个助手,正把一个段氏皇族往断头台上按。那个男子吓得屎尿具下,不停的呼喊叫骂:“段正严,你混蛋。你睁开眼看看,段氏将灭种了。”
观看杀人的百姓本来就是强迫来的,有人已经被迫来了几天了,看杀人的新鲜感早就没了,如今这些百姓早就怨声载道了。他们不敢抱怨罪魁祸首高智昌,只能在那里不停的咒骂段正严。
刽子手看了看,在凉棚里监斩的张让。张让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拿起朱砂笔在一块木牌上勾勒一下,随手就往地下的那堆乱七八糟的木牌里一扔,随即他的随从就哑着嗓子道:“斩!”
那个刽子手举起鬼头刀往下就砍,段正严大声喝道:“住手!”
段正严的高声呵斥,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张让。他立刻怒道:“什么人,敢扰乱法场!”
段正严看了张让一眼,喝道:“你这狗官,快让高智昌过来。”
张让张口骂道:“谁在似犬狂吠!”他刚骂完,看到山门外怒目而视的保天皇帝,吓得站了起来,他想行君大礼,但是又觉得不合适。半响才道道:“好好,我马上去请。”说完一溜烟钻进自己的轿子,催促着轿夫迅速的向丞相府而去。
高智昌听说段正严从天龙寺出来了,心中大喜,立刻带领人马赶到了天龙寺。段正严看到高智昌愤怒异常,道:“高智昌,你到底要怎样?”
高智昌道:“本爵要什么,汝不知呼?”
段正严冷冷看着高智昌,道:“昔日先帝在世时,就让我堤防你父子。哎,不想还是让你们这些奸佞得逞。说罢,要朕如何做,才能放过大理段氏一族。”
高智昌道:“剃度、禅让。”
段正严道:“朕可以皈依佛门,但是要朕将皇位禅让给那血脉不清之辈,万万不可。”
高智昌威胁道:“你如此不顾段氏皇族的性命,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你的列祖列宗!”
段正严道:“如今段氏江山落入贼人之手,我已无面目在活在人世。你若在行相逼,明年今天我将化成厉鬼与你索命。”
高智昌一听段正严要自杀,心中也是害怕,这一年来为了防止段正严自杀,高智昌将他的母亲(高太后、妻子、孩子都给圈禁而没有加害,如今要真的把段正严逼急了,只怕段正严要是不管不顾的自杀,只怕自己没有弑君,弄一个逼死君主,名声上也不好听。
高智昌想了一会儿,道:“汝可当众剃度乎?”
段正严没有答话,随即点了一下头。高智昌见段正严同意了吩咐道:“速速撤去法台,搭建剃度台。三日后为陛下剃度。”
高智昌将段正严当众剃度之事写成了告示,晓喻全城百姓。他命令全城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庆祝三日后的胜局。大理城的百姓早就厌烦了天天杀人了,如今终于不杀人了,百姓们悬着的一颗心也就算是放下了。虽说没什么可以值得庆贺的,安生日子总是可以过上了。
大理国信奉佛教的人居多,前朝皇帝当众剃度肯定会有不少人前去观礼,高智昌也是有些紧张,他吩咐高何、张让道:“你二人要加派人手,把天龙寺团团围住。当天万万不可出现任何差池。”
高何道:“丞相放心,我定然调动重兵前去守卫。”
张让道:“可是如今兵士不足啊,大理城的军队都跟着高伊大人征缴金家沟去了。”
高智昌道:“我给你们2人丞相府的腰牌,凭此腰牌可以四处调人,务必要保证天龙寺安全。”
高、张二人领命而去,当天下午大理城留守的部队就被调动起来了,高何、张让为了保障天龙寺的都安全,大张旗鼓的拿着腰牌到处调人,又将大理城弄的鸡犬不宁。
转眼到了段正严剃度的日子,这天天龙寺外人头攒动,除了从各处调来的士兵,还有不少大理城来观礼的百姓。段正严剃度的高台足足三丈三尺高,段正严此刻已经坐在高台之上,就等着午时三刻开始剃度了。
高智昌总是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好。他坐在凉亭内来回的踱步,只盼午时三刻能早些到来。就在他心烦气躁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城外的崇圣寺起火了。
高智昌听完一愣,崇圣寺在大理城外,那里住着高太后和德太妃,如果今天段正严能够顺利的剃度,这两位皇娘也就没什么价值了。此时着火,应该也只是巧合吧。
一旁的高何提醒道:“不会是刘氏兄弟的余党在作乱吧。”
高智昌道:“那地方毕竟在城外,即使有几个毛贼也不要紧,这里的大典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