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处的西军诸将看着滔天的洪水扑向兴庆府,心中也是惊颤:这水火无情果然如此。当大水冲破城墙后,水势开始平缓了。种师道下令,水师出击。
朱五、王旗牌带着临时拼凑的水师,驾驶这小船和羊皮筏子向兴庆府冲了过去。虽然这只“水师”是刚刚成立的,这个羊皮筏子很多人也没有操弄过,但是洪水冲开城墙后就水位就迅速的下降了,兴庆府往外的水深的地方也就是刚刚摸过头顶,兴庆府城内的水在缓慢的上涨,但是多数地方也就是刚刚到人的胸膛,因此即使有落水的士兵也不会致死的情况,随时会被身边的小船或者羊皮筏子上士兵救起来的。
可是兴庆府的西夏军就惨了,由于城墙开始一段段的坍塌,这些士兵根本不敢在城头站立,纷纷往城中心逃跑,但是他们自己即使在地势高的街道上处水也是到了腰间了,于是只好纷纷扔了刀枪往房顶上爬,根本无心抵抗。
西军将是则坐着小船和羊皮筏子在兴庆府内的街道中自由的滑行,而且不住追杀街道上的残兵败将,并且向逃到房顶上的西夏残兵和百姓发射弓箭和标枪。西夏士兵想投降,但是在水深三尺的街道上根本没有办法投降!由于西夏的皇宫的地基还是在高处,所以很多士兵乱哄哄的象皇城跑去。
李乾顺就在侍卫的掩护下艰难的向皇城前进,随着接近皇城,他的期望就有增添了一分。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无力回天了。他只是想去皇城看看两位皇子最后一眼,但是他希望李振和咩保吴明已经把孩子就走了。现在他就是这么矛盾着,反正无论怎样,他也要在皇城进行最后一战,保持他作为大夏国皇帝的最后的尊严。
王旗牌让朱五给他扎了一个大的羊皮筏子,他把胡日嘎和他的战马安排在自己的筏子上,顺着水流直接开进了兴庆府。王旗牌是西军中少有的能骑马驾舟的人物,尤其是操舟本领,当初的韩世忠(韩泼五也佩服他三分。
胡日嘎却是一点水性都不懂,他坐在羊皮筏子上十分的紧张。王旗牌见胡日嘎的样子,心中好笑,道:“勿要担心,定然保你周全。”
胡日嘎随着羊皮筏子进入兴庆府后,发现水也浅了一些,自己在筏子大运行也十分平稳,因此大喜过望。他开始在筏子上搭弓射箭,收割四周的西夏军兵的性命。
王旗牌的筏子转过了一个街角,由于筏子太大卡在了那里,动弹不得。但是王旗牌见前面有一股士兵乱哄哄的向皇宫跑。其中他们围拥的一人,头戴冲天冠、身披褶黄袍,王旗牌猜想那便是西夏皇帝李乾顺。
王旗牌指着那群乱兵道:“戴冲天冠者为西夏伪皇帝。”
胡日嘎和王旗牌手下的兵将皆大喜过望。胡日嘎手快,抬手就是一箭,直取李乾顺后背。那李乾顺身边的侍卫也是机警,他奋力的一推李乾顺,自己为皇帝挡了一箭,尽忠而死。
王旗牌的筏子被卡住了,但是这些士兵都是立功心切,纷纷跳下筏子涉水追赶李乾顺。这些士兵突然的跳下筏子,这个羊皮筏子瞬间失去了平衡,王旗牌调整不及,羊皮筏子一下子翻了,胡日嘎落在了水里。
其实此时的水也就不到胡日嘎的大腿的深度,但是胡日嘎根本不懂水性,一落水就四肢乱蹬,惊慌喊着救命。从羊皮筏子下边的水中钻出来的王旗牌有气又笑,道:“站起来!站起来!”
胡日嘎此时早就慌乱了,哪里还听得见王旗牌的话语,他只是四处乱抓,想抓到最后一根稻草也好。他一直乱抓,连呛了几口水,更加慌张。
王旗牌无奈,笑着向他走过去,想给他拉起来。这时候胡日嘎骑的那批白马突然一伏身,宛如一条白龙一般窝在水里,向胡日嘎身边游了过去。胡日嘎一阵乱抓,一把抓住了那匹马的马鬃,当他抓住马鬃后,立刻就不惊慌了,随即一大滚翻身上马。这匹马感觉胡日嘎骑在了马背上,发出一声犹如龙吟搬的嘶鸣,随即站了起来。
胡日嘎坐在马上,看到水只不过刚刚没过马肚子,不禁脸上有些发红。这是李乾顺已经丢了冲天冠,王旗牌为了缓解胡日嘎的尴尬,指着李乾顺的背影道:“那穿黄袍者便是西夏伪帝!”
胡日嘎弓箭在落水时已失,当他闻听王旗牌的话,随手拔出腰刀,催动战马直接扑向李乾顺。这批白龙马果然如段竞逐所言,在水上蹬波踏浪如履平地一般,直奔李乾顺而去。
无论是西军和西夏军都是涉水艰难而行,他们都没有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的良马,能够踏波而行。逃跑的西夏军一下子慌乱起来,胡日嘎很快冲到了西夏军人从中,挥舞战刀接连砍翻几人。
李乾顺见自己的黄袍过于显眼,刚刚脱掉黄袍扔掉。胡日嘎已经崔马来到他的身边,李乾顺举起宝剑奋力想胡日嘎刺了过去,那胡日嘎右手反手一刀将李乾顺的宝剑磕飞,随即在马上一伏身,伸出左左手抓住了李乾顺的玉带,然后一正身子,借着马力,将李乾顺提起来。放在马鞍桥上。紧接着他一拨马头,就向王旗牌方向跑了过来。
胡日嘎从磕飞李乾顺的宝剑到擒住李乾顺一气呵成,等李乾顺的侍卫们反应过来,胡日嘎已经跑出一段距离了。这些侍卫大惊失色,转身去追胡日嘎,此时的王旗牌带着的水手已经一拥而上,将这些侍卫杀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