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可求道:“妹子,哥哥是个粗人,你说明白些。”
折赛花道:“今日经略相公提围攻兴庆府绝不是无意提起的,我觉得他老人家有积蓄力量,剿灭西夏,成李克用的功绩。”
李克用是唐朝的大将,因剿灭唐末起义军黄巢有功,封为河东节度使,后来朱温篡唐,建立梁国。李克用及其子嗣率兵击败了梁国,短暂复兴的唐朝,史上成为后唐,李克用为后唐太祖。
如今后唐灭国不过2年,折可求当然知道这个典故,他疑惑道:“就算方腊是黄巢,可是现在朝廷根基稳定,谁是朱温呢?”
折赛花道:“前几天经略相公对我言讲,天下3、5年之内必然大乱。我西军所辖各州府土地贫瘠,但是民风彪悍,如果有足够的军饷,足可以组建一支傲视天下的强军,在乱世中成就经天纬地的功业!如今经略相公烧制玻璃、骨瓷、设置农场,都是广收财源之举,我断定只需1-2年,我军就可以积累起巨额财富,成就争霸天下的资本。”
折可求此时有些激动,他对折赛花道:“没想到妹妹有如此见识,你说咱们折家该怎么办?”
折赛花道:“我看要追随经略相公,祝他成就一番霸业。如果天意真的能让经略相公成为一朝太祖,我家就有公侯之位!”
“成为一朝太祖”这句话可发出了明确表达了折赛花的要造反的意思。可是折可求一点都不怕,对着妹妹说道:“你是让我联络诸将行陈桥兵变之举吗?”
折赛花道:“如今时机未到,只是时机到了,还望哥哥不要犹豫。”
折可求道:“我哪里知道什么时候时间到,到时候听妹妹的就是。”
折赛花叹了一口气,道:“我早晚要嫁到河东去,只怕届时已经不在是西军军师了。”
说道折赛花的婚事,折可求也是无奈。折赛花已经21岁了,要不是南征去年就应该出嫁了。折可求道:“你出嫁是好事,可是届时西军只怕缺少军师了。”
折赛花道:“经略相公早有安排,军机处这个所在,未来肯定会保留。”
折可求道:“那样最好,你嫁过去我也放心,亲家爹杨可世跟我交过底,宗英为人老实,过去杨家就由你当家!”
折赛花脸一红,随即正色道:“这个我也早就知道,到河东我也会用西军的军法练出一只强军,今后为折家助力。”
折可求吓了一跳,道:“你可别胡来,西军又一定的自主性,招兵甚至任命五品以下的武官都行,只需到枢密院备案。但是河东军可是直接授朝廷管理提调,怎可私自练兵。”
折赛花白了折可求一眼,道:“你真是个木瓜脑袋,我给咱家的商队招募写保镖总可以吧!”
折可求拍了一下前额,道:“还是你心眼多。”
此时折可求无意间往帐外一看,发现种师道带着种山和几个亲兵从前面走过。折可求道:“那不是经略相公吗?”
折赛花拢目观瞧,果然是种师道,她对折可求道:“看方向是去看望伤兵了。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折可求道:“果然不一样了。”
古代打仗非常残酷,有一将成名万骨枯的说法。在战争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何况是伤兵!所有当种师道进入伤兵营中,伤兵跪在地上感动的痛哭流涕。种世礼负责带领一些军营给伤兵治疗。
西军的伤兵营也分了两部分,一部分是西军伤兵营,这个营盘人数不多,因为乌镇之战中受伤的伤兵已经送到秀州修养。这里主要是参加攻城的弓箭手,这些人在攻城车中受伤的并不多,这几天也不过百人,大多是是轻伤,。种师道看了看这些人的伤口,由于这个时代人不知道消毒,也没有抗生素,所以有些人的伤口已经化脓了,很多人都发烧了。在古代就是这样,一个小的伤口如果处理不当,也可能会引起细菌感染,从而导致截肢甚至性命之忧。
种师道看着这些人的伤口,自己知道怎么救,但是他也制造不出抗生素来。他想了又想,对种世礼说道:“世礼,《九阴真经》里记载用盐水擦洗伤口可以解金疮之毒,你可以试试。”其实种师道此时给他们讲杀菌消毒什么的,也没人理解。古人认为伤口化脓感染,就是金疮毒火发作导致的。
种世礼道:“伯父,这个倒是可以一试,只是盐非常昂贵的……”
种师道摆手打断了种世礼的话,道:“西军将士的命更贵。还有给将士们包扎的绷带需要用热水煮了,晒干后再用。”
种师道又给种世礼等军医讲了一些急救的知识,反正有《九阴真经》垫底,种师道讲什么都是合理的。种师道讲的这些基本的急救知识,这些让在场的诸位军医包括折氏兄妹都大开眼界。
种师道讲着讲着突然想起了酒精,他说道:“还有一种药物擦洗伤口对消杀金疮毒更有疗效,而且士兵发烧还可以用他降低体温。此物为酒精。用现在的5桶酒蒸馏成一桶酒精,这这个你酒精昂贵,如果西军又重要的人物受伤可以用酒精施救。”
种世礼道:“这何为蒸馏?”
种师道讲:“我一时也说不清楚,这样今晚我让工匠打造一些器皿,然后传你蒸馏之法。这个酒精十分珍贵之物,此法不得外传。”
种家老三本来就喜欢杂学,星卜医道等都喜欢,见种师道传他如此精妙的法门自然很是高兴。
看完西军的伤病营后,众人又来到了俘虏和苦力的伤兵营,今日攻城死伤甚多,这个伤兵营有数百伤兵。对于这个营盘军医关照的更少,也不知最终有多少能够活过来。
种师道叹了一口,也不想进去了,毕竟西军的资源也是有限的。他对种世礼道:“先救助西军将士,如果有剩余的药石也尽量救治这些士兵吧。”
种世礼道:“这些战俘里有一个人不知道该不该救?”
种师道愣了一下,问道:“此人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