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先遣部队从蒲阪津逆流而上到黄河主干道,再渡过黄河驻扎河西,当大军继续南下离河岸不远之时敌军来袭,想来马超等人并不是有勇无谋,早已安排斥候在河边探查。徐晃所率部队尚未将营寨的防御工事完成,敌将梁兴带五千余人攻打,而马超更是亲自带万余兵马前来拦截大军,见我前军已至,只剩中军大部队正在登陆,急忙射箭阻击。黄河水流湍急,如今天色又是似明未明之时,箭雨之下我军顿时有些慌乱,所幸校尉丁斐放出大批牛羊吸引敌军注意,全军才勉强靠岸。
此时我正和许褚等虎卫百余人在南岸断后,许褚大喊敌军来袭,向我禀明如今士卒已几乎全部上岸应该撤离,并扶我入船舱躲避。一轮箭雨过后,争先恐后抢岸之下不少船只沉没,入水兵卒纷纷找寻依靠,许褚见状立即斩杀攀附之人,又用左手拿马鞍掩护我。几番进攻之下,船夫也被流矢所杀,许褚只能一手护着我,一手划船才能到岸,如果没有许褚我很可能就要死在此地。
诸将一时见不到我的踪影都感到不安,反而我大笑道,“今天差点被小贼所困啊!”丁斐这老小子天天盯着军中物资想贪便宜,在如此昏暗混乱的环境下,能第一时间想到这办法的也只有他了。同时徐晃也击退敌军,马超等见形势不利回撤,我军后续才成功登陆。
大军沿河修筑通道向南,和东面的曹仁和夏侯渊夹击敌军,贼军退走渭口,依据黄河支流渭水防守。凉州军想来骁勇又善长矛,大军直接冲击必然损失惨重,我在正面故布疑阵吸引敌军注意,暗中派士兵乘船入渭水架设浮桥。当晚分兵在渭水以南安营扎寨,不久敌军知晓后趁夜偷袭,但我早已料到敌军会来,很快被我军伏兵击破。
马超等人退守渭南城,派使者前来求和,想割黄河以西归他们,我不同意,随即大军渡过渭水兵临渭南。马超接连败退,急于求战恢复士气,我固守营寨皆不应战,后又再三派使者意图割地并送其子为质求和,众人都觉得形势大好无需搭理。
此时贾诩却说,“可假装答应。”
“有何计策?”我问道。
“离之而已。”他答道。
“解。”我立即命人回复使者,约时间地点与马超等人详谈。
我仅带许褚与马超、韩遂单独会面,马超气势汹汹策马上前,看我身边只带一人似乎有所图谋,但离近后反而放慢脚步问道,“曹公的虎侯在哪?”
许褚力大如虎但脑子一根筋,军中都称他虎痴,部下又都是虎卫并受封关内侯,我想马超口中虎侯应该是许褚,因而回头一指。许褚一如往常怒目圆睁,马超不再言语静等韩遂赶来,其实许褚专注于一件事物时都是如此表情,只不过往往都是面对敌人所以才让人惧怕。
在马上与马超、韩遂商定相关事宜后,我特意上前和韩遂交谈,当初他父亲老韩和我同年举孝廉,其实我们也算是同辈。说起往日受到老韩的照顾和趣事,欢声笑语中不禁拍手叫好,丝毫没有提及军事,仿佛今日只是旧友重聚,只是不远处的马超神情迥异。
又过几日,我写信给韩遂再就具体细节核定,故意在关键语句有所涂改,到时其余叛乱诸将看过后,以为是韩遂修改对他们有所隐瞒,加上之前表现肯定会怀疑韩遂。我择日与他们约战,先用轻装部队与他们交战,敌军果然开始互相防范,生怕内部有人已经出卖自己都不敢全力以赴。相持许久,关中诸将心神俱疲之下,我军以逸待劳的精锐骑兵尽出,瞬间大破敌军并斩杀成宜、李堪等,其余马超和韩遂等奔走凉州。
许褚英勇奋战,因功迁武卫中郎将,军中此后一直称他为虎侯,留掾属徐奕为丞相长史,镇抚西京长安,张既为京兆尹,掾属郑浑迁左冯翊,主簿赵俨迁右扶风。我将原来隶属韩遂、马超部队的五千多士兵调转出来,让平难将军殷署等人统率,并让赵俨担任关中护军,统领各路人马。此行也多亏河东太守杜畿后勤补给,到如今击破贼寇仍有二十余万斛粮食,我因而下令,“河东太守杜畿,正是孔子所谓的‘禹,吾无间然矣。’,增轶中二千石。”
自此平定关中,附近正是久负盛名的华山,有生之年能北伐幽州,南征荆州,东临青州,如今又即将西征凉州,我不禁志得意满地歌咏道,“华阴山,自以为大。高百丈,浮云为之盖。仙人欲来,出随风,列之雨。吹我洞箫,鼓瑟琴,何訚訚!酒与歌戏,今日相乐诚为乐。玉女起,起舞移数时。鼓吹一何嘈嘈。从西北来时,仙道多驾烟,乘云驾龙,郁何务务。遨游八极,乃到昆仑之山,西王母侧,神仙金止玉亭。来者为谁?赤松王乔,乃德旋之门。乐共饮食到黄昏。多驾合坐,万岁长,宜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