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先回去和你父亲商量商量。”叔父也没多留意我,马不停蹄地直接往家跑了,不然一旦发现我面目和先前有所不同,那我就吃鸡不成蚀把米了。
“阿瞒,你这也没啥用啊!”夏侯俩兄弟见叔父走远从一旁出来,夏侯渊立刻就嚷嚷着跳出来说道。
“你这么毛躁怎么当将军?还跟个小孩一样。”我们几个往日常常嚷嚷着想当将军,我看他还是只能当个小兵,虽然我们好像就是小孩。
“这也只能躲得了一时吧?”夏侯敦也有所怀疑地问道,毕竟我之前信誓旦旦的样子,而此时看成效似乎和躲着叔父没什么区别。
“这还只是前戏,重要的在后面。”我依然成竹在胸,悠哉悠哉地招呼小伙伴继续玩耍,想来叔父回去后依然会像过去一样添油加醋地向父亲描述一番,此时我应当给叔父足够的表现机会,才能以绝后患。
不到一盏茶功夫,如往日一样曹邵带着仆从奉命来寻我回去。对了,曹邵是族中唯一岁数和我相近的,他们一脉不甚兴盛,所以和我们关系最近,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伙伴。由于今天他有事就没出来一起玩,我和小伙伴招呼几句就和他一起回家了,毕竟下面的事才是重中之重,我可不能功败垂成。
一回到家,还未入堂我就听见父亲和一位伯父在谈话,只好躬身在堂间等待,没听见之前那位叔父的声音,应当已经打完小报告,也不知去哪了,兴许等不及回去了,我也管不了其他,只顾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如今朝廷也不安定啊!”依稀听见父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在外灾害疫病时有发生,在内之前虽然售卖关内侯、虎贲、羽林、缇骑营士、五大夫等官位有些财政收入,但~”即使父亲压低了声量,还是可以隐约听到,“就因为换成了不经考核的新人,各宫署失火之事也常有发生,宫屋要修,贼寇要除,灾民也要安抚,现如今朝廷甚至连冬衣都不发了。”
“这我也知道。”伯父听起来也有些为难地说道,“景节在外做官虽然路途艰辛,但好在不容易受到朝廷内部的震荡,安安稳稳地在吴郡做太守总好过于我们担心受怕。”
“如今先父留下的人脉还需要稳固,宦官这边我们得罪不起,士族那边也暗流涌动,我们还是先暗中积攒些人缘,安分守己看看形势再说。”父亲和伯父仿佛达成了共识不再言语,没多久父亲应该是注意到了我,语气带着些许严厉地喊道,“曹操,进来。”
我急忙小步走到堂前,老实地向父亲和伯父行礼后,跪坐在榻前等待问话。
父亲上下省视一番,未见我如之前那位叔父所说那样中风,反而我表现地比平时更加端正,所以带着责备的语气地问道,“你叔父说你中风了,已经好了吗?”
“本来没有中风,但渐渐不被叔父所喜爱,可能因此叔父被蒙蔽了,就看我不顺眼了。”我将早已准备好的话一字不落地说出,自觉显得十分镇定。
父亲和伯父相顾无言,一阵沉默之后也没对此再多质问,只是照惯例训我一顿就草草结束了,像什么取名为操是为了守正持操,希望以后进了学堂要如何如何之类的,倒也没有过多苛责。
看起来事情进展地出乎意料的顺利,我也不知按叔父把小事说大、大事说坏的毛病,这次是否有把情况说得更严重,因而才让父亲认识到叔父言过其实的本质,还是一些不知名的巧合刚好促成了我的计策。反正我看父亲的反应,以后应该不会再因为叔父的原因来过多指责我了,虽然逢年过节难免还要挨训,但至少挨打的次数能少许多了。
眼看此事已了,我心中不禁喜悦,对接下来的学堂生活也充满了期待,希望真能有夏侯惇说的那么好,也不用像个野孩子似的成天四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