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做客
似乎在念想，也似乎是不舍。
但是依然要走！
“带这么多东西累不累啊。”
“老班长好。”看着驾驶员是老班长了，随即问一声好。
“客气，上车吧。”
“那就麻烦班长了，谢谢班长。”
再回头看了一眼医院，似乎我看的不是医院，好像也没有看见医院。
“哪个单位的。”
“六团的。”
“哟，对手单位啊。”
要是你知道你们的报销，是因为我给你们定位了，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感受。。。
“班长，你们也参加演习吗？”这不废话吗，后勤补给线。
“我们是配合的，没有我们什么事。”
“你们的单位真舒服，你看我们，太苦逼了，天天在太阳下面使劲跑，天天活泼乱跳的，还以为天天向上呢。”
上了车就开始和老班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岗位有分工，没什么好抱怨的。”
“老班长说的是，时代不一样了。以前老红军时代，谁都想着使劲向前冲，这个年代，太安逸了，搞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战争是什么。”
“没有了那个意识。”
两句话聊过，就冷场了。
有点小冷场，毕竟一个士官和一个士兵确实没有多少共同话题。
“我的一个战友也调到汽车连了，老班长不知道认不认识。”
“这次演习他来了吗？”
“不知道。”
“那就不一定认识了，汽车连人也挺多的。”
眼前的这位班长，和我年纪相差实在是不小，年龄不在一个阶段上，思想不在一条线上。
为避免尴尬，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等会把你送到六团驻地你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吧”
“开玩笑，你就是把我现在放下我也能找回去啊，咱是什么专业。”
“做人还是要低调的。”
“老班长教育的是。”
“之前你是给那个肇事司机算命吗？”
“什么？”郑凯很诧异，怎么会问到这个。
“就是什么印堂发黑，子孙稀薄，厄运将至啥的。”
“哦，财帛绵长，印堂发黑，子孙稀薄，厄运将至，处暑小寒，火消水至。”
“有解吗？”
“怎么说？”
“那个家伙后来到医院找到我了。”
一句简单的话，却包含了很多信息。
“有！”
郑凯很认真的说着。
“怎么解？”
郑凯看了一眼老班长，顿了一下说着。
“天机不可泄露。”
打机锋，说话留一半。
意思就是，止于此！不多言！
“你看看我的面相怎么样。”
“历史唯物辩证法，班长还信这个？”
“只是好奇，看看算的准不准。”
“你想知道什么？”
“前程怎么样？”
呵，郑凯想笑，没笑。
气滞神苦，现居困境，谋事十谋九凶，出言心乱，定当有意问灾。郑凯已做出判断。
“志大才疏，终生咄咄空抱恨。近来烦事诸多，未来可期，脚踏实地，比什么都好。”
郑凯无意再聊什么。
没什么可聊的，不以师心渡人。
一直到我们的驻地。
“感谢老班长，”算是礼节礼貌吧。
“客气。”
“走了，老班长。”
“嗯。”
一脚油门，东风大卡车向远方轰鸣而去。
这是当时的场景，而现在回想，似乎离开的不是卡车，而是一段过往的碎片。
一场演习，一场心酸，一场过往。
连长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郑凯也是这么想的，在演习中没有保留哪怕一点点的精力。
因为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也是期待在那一刻爆发出来。
似乎这才是军人该做的！
虽然大家都是军人，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一个肉体之躯。
在演习第一阶段结束之后，没有所谓的狂欢。没有像电视剧里一样在会餐。
只是简单的和往常一样简单的吃饭。
或许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
晚上我们吃饭是用单兵炊具——饭盒——不锈钢的。
“只要干不死，就往死了干！”吃完饭，大家的兴致很高。
“你别说，今天我一个人从头到尾扛着炮管，老带劲了。”
“嗯，你那算什么，没有背背囊算个锤子，你背上负重试试。”
“你牛逼，你试试啊，就吹牛逼行。”
“。。。”
大家都很满足的谈论一天的见闻。
“一天演习最累的阶段过去了，此刻的大家好像都挺精神。”士官长说着。
“阵亡的和没有阵亡的都在一起，到底是新兵，都在在谈论今天的刺激。以后有的是刺激。”文书宋统传也说着。
“是不是啊，你看没有谁是哭丧着脸的。都是一脸的兴奋，期待啊，统传班长。”
“这个时候，每一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你没发现吗，这才是成长，在战场上，每一个人都体现出了很大的价值，哪怕那些经常拖后腿的人都体现了巨大的战斗力。”士官长对大家展现的实力，还是很认同的。
“嗯，完全超乎想象。你都不知道平常让人看不起眼的人，此刻也能够谈笑风生，或许这就是经历吧。”
“主要是，平常没有这么残酷，都有余地，也就是在残酷的环境中，没有选择的余地，才会必须上！”
“也就是因为这样，从而激发了强大的潜力，你们当兵不亏。”排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
“看着大家都挺高兴的，我想，不是说他们自己有多厉害，而是很多人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每一次演习过后，都会有一批人成长起来。”指导员说着。
“每一次演习，每一个人都得到了成长，只是有的人长的多，明显的有变化，而有的人已经很强大了，反而体现不出来了，但是实际上，别人成长到什么地步，谁都有底。”
“这场演习，你们都学到了很多。但是这才是刚刚开始。明天才是重菜。”指导员似乎在提示着什么。
看着他们每一个人都洋溢着精彩的精神，郑凯也是笑了。
周围都是强者，都是想着变强的，这对自己也是有很多裨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