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继续。”
陈墨喝完彩,见武二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忍不住催促道。
大个子点点头,站起身来,复又蹲下马步。
“呼……哈!”
又是一个马步冲拳,威力仍旧十足。
陈墨和陈骥交换了一下眼神,都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继续,二郎,把你会的拳脚枪棒都演练一遍。”还是陈墨开的口。
武二仍旧憨憨地点头,起身、蹲下、冲拳。
“两位小郎君。”
扈三娘看不下去了,主动站了出来,低着头嗫嚅道:
“不用再让二郎演练了,他就只会这一招。”
啥?
陈骥和陈墨一齐凑到扈三娘身边。
“你刚才说的啥,能不能再说一遍?”
问话的是陈骥,他本来指望能偷点懒的。
只要李啸林和李袖萝教会他们一路拳脚和一路枪棒,那他就真的只用指点一二,无需再伤精费神地言传身教了。
谁知道这么些天下来,武二就只会一个马步冲拳?
“怎么回事儿?”陈骥不开心,很不开心,“是啸林叔父和袖萝没有教你们么?”
“不不不,老爷子和袖萝姐姐教的很用心,是我们不成器。”
扈三娘低着头,声如蚊蚋。
“我等三人不是被拐子掳过来的么,二郎身高力大,拐子们怕他暴起发难,就一直喂他蒙汗药,把他脑子给药坏了,学什么东西都不太记得住。”
陈骥和陈墨相视无言。
之前扈三娘是这么说过,武二看上去也的确显得脑子不好用。
可谁能想到,他的脑子能不好用到这个程度。
“行吧,二郎你去歇着罢。”
陈墨摇摇头吩咐武二,对一个脑子烧坏的人,还能要求多少呢。
“那你俩呢?你俩都学了些啥,练给我看看。”
陈骥心中愈发不安,感觉自己似乎是掉坑里了。
“我……我和大郎也没学会多少。”扈三娘咬着嘴唇,扭捏局促。
“不管学了多少,都练给我看。”陈骥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烦躁。
“是,小郎君。”
扈三娘不敢造次,抖擞精神,来到场中,两腿直立,双手握拳,随后右脚上前,两掌外翻,打出了一招‘双手封天’。
陈骥知道,这是军中长拳的起手势,或许在另一个时空,应该被叫做太祖长拳。
只不过在大周,军人出身的赵匡胤没能黄袍加身,自然就做不了太祖。
军中长拳无法攀附其名,就这么一路以原名流传了下来。
承缉郎父子相传,国朝之初,干这个的多以退役老卒为主。
这也算是朝廷给当兵的一种福利,毕竟能免税免徭役。
因此,身手也多为军中习得的技艺。
一路军中长拳,一路军中枪法,左盾右刀,再加上弓弩,差不多就是承缉郎的手段了。
有些人觉得枪法过于凌厉,杀伤力太强,且枪不方便携带,就化枪为棒,世人统称枪棒。
由于剑方便携带,又有人借鉴秦汉剑法和刀法、短棍,演化出了剑法,这就五花八门了,算是各家的秘技。
陈家庄也是如此,拳法、枪棒、刀盾、剑法,都各有一套。
其中军中长拳是用来奠定根基的,陈骥他们自小便以此打熬筋骨。
扈三娘他们初习武,自然也不能例外,一样得从练拳开始。